離著不遠處的端木修正啃著蘋果,和兩個陪讀琢磨著爬牆去看花姑娘,見有人當街喊自己的大名,心裡惱火,誰那麼大的狗膽在亂吠.
端木修身旁的兩個陪讀一個叫王明,一個喚王清,兩人是表兄弟關係,都是其父母花錢打點請人介紹安插在端木修身邊作陪讀,以求日後受到端木家族日後的小少爺庇護,前程無憂.
年紀稍微大點的王清挺會來事,道了句:"少爺,別回頭,讓我先瞧瞧,免得失了身份."
端木修一聽,覺得有理,打住了好奇的心思,點頭道:"那你快去,別讓這廝亂吠."說完溜進了酒樓,王清領命而去.
趴在地上的王秀強眼巴巴的看著"希望"搖頭晃腦的搖著紙扇,正欲開口痛罵,皺眉一看,端木修身邊有個人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立時大喜.
他認得那個小孩,叫王什麼的,趕緊掙扎著招手,生怕對方不理他,喊道:"喂,喂,你過來,幫我,重賞!"
"老實點,還敢喊人."凌司揪住王秀強衣領,惡狠狠的道:"叫了我也不怕!"
王清和自家公子一樣心情,主人家的名諱豈是任人喊叫的?面露不善的走了過來,虛眼一眯,喲呵,原來是他!
他當然認得王秀強,還和對方有過節,不過這種過節是間接的.
那是小的時候,王秀強去端木修家玩,和主人說了他的壞話,被他無意中聽到了.內容大概是說他們兩兄弟像街邊的哈巴狗,看著渾身不自在.
這句話王清可一直記著,因為這事他倆兄弟可謂是提心吊膽的服侍了端木修一個月,生怕被趕出府.
當人陪讀不是易事,主人打罵不能反抗,但可不能隨便被外人瞧不起.況且,王秀強也就是個賣米老頭的兒子,牛氣什麼?王清心裡傲得很,打心眼裡瞧不起對方.
這不,報復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往日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的王秀強如今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王清心裡冷哼一聲,任誰來看,誰都會說他王秀強才像條狗吧,一條會笑的哈巴狗.
"王什麼什麼,快來幫我!"王秀強見對方來了故意改了措辭,把"救"字改為了"幫",免得自己落了威風.
可在心思細膩的王清耳朵裡可分辨出了些不同的味道,他嘴角不經意掀起個微弧,心想:你的話我全都聽見了,都這樣了還想擺威風,真是個勢利眼.
怪別人勢利眼的人往往會忘了自己的勢利,王清可沒打算幫忙.
凌司直接拿出了奇器,拉弓對準王清,喝道:"停下,不然我不客氣了."
"堂友別急,我不是幫他的,路過路過."王清腦子轉的飛快,厭惡的看了眼王秀強就轉過了頭,正好趁機離去.
"你敢?我告訴端木修去."王秀強見求救不成,瞪大雙眼出言威脅道.
王清轉過去的身子又轉了回來,哼了一句:"我家主人誰不認識,你想叫就叫吧."說罷,果斷離開,一段小跑往酒樓的階梯上去了.
酒樓二樓靠街邊的位置,端木修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過往的舞姬,一邊汲著空氣中的芳香一邊品著茶,頭髮還沒長齊,膽子卻不小.
見王清回來了,端木修招手示意他過來,詢問結果.王清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稟告,順便添油加醋的說了些王秀強的壞話.
一位打扮得稍有些清涼的侍女輪座依次奉茶,惹得端木修色眯眯的盯著人家光潔的下巴看個不停,直到對方離開,目光依然半分迷離半分醉,似乎沒把王清的話聽進去.
過了半晌,端木修回過神來,又讓王清重說了一遍,想了想哼了句:"你做的好,他王秀強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在大街上亂吠,況且還被人打成了狗,我要是去了,豈不是失了身份?"說完便不再理會,讓王明點菜去了.
"你大也,嗚嗚!"倒黴透頂的王秀強惱羞成怒,被這個王什麼一說,倒顯得自己像個無賴,滿嘴髒話剛說出來就被背上的潘偉峰雙手夾住嘴巴,硬是塞了回去,流進了肚子裡.
走投無路的他終於想起了落在後面的夥伴,扭過頭去大聲呼救.
廖雨亭本想著王秀強能自己搞定,來個絕地反擊什麼的,結果卻讓自己很失望.就在他走神的瞬間,川遼不顧骯髒地舉起了馬桶,丟中了廖雨亭的小腿.
沒辦法,川遼要是用腳的話動靜太大,偷襲肯定失敗.
"你別跑,等下再打死你."廖雨亭咬牙威脅了一句,,最終還是選擇了幫王秀強.
王秀強現在已經被折磨的淚眼模糊,臉上的淚痕有笑的也有難受的,見廖雨亭衝了過來,他算是想明白了個道理,關鍵時刻還是夥伴可靠點,指望別人家的奴才不太實際.
傻子才不跑!川遼見他走的匆忙,內心鄙視了一句,剛抬腳走了兩步,順著廖雨亭的背影見到了凌司,想要呼救卻被股臭氣燻合了嘴.
他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衣著,渾身上下溼漉漉的,再抬起肩膀把袖子放鼻翼上嗅了嗅,差點把胃裡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