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一隻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周遭的一切都還深陷夢鄉。
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剛好六點整。
將水杯重新放下,許一隻起身走到了窗前拉開了緊閉的窗簾。
梅雨季的太陽昇得向來早一些,只是今天卻遲遲等不到光亮。
想起剛剛夢中心悸的感覺,許一隻的手漸漸搭到了胸口。
她已經記不起這是這個月內第幾次從夢中驚醒了,每每從夢中醒來時,許一隻的思緒都久久不能從夢中抽離,可這種感覺又總是過不了多久,便又消散不見。
許一隻記不清夢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有一種直覺,似乎有什麼正要破土而出。
……
將大提琴緊背在身後,許一隻跟隨著工作人員來到了候場的休息室內。
“許小姐,流程方面和之前彩排時一樣,您還有什麼問題嗎?”穿著統一工作服的工作人員輕聲詢問著。
許一隻彎了彎唇角,“沒有了,謝謝你。”
“不客氣這都是我們該做的。”工作人員說著便將身後的禮服拿了過來,“對了許小姐,這是您母親為您準備好的禮服。”
“好的,謝謝。”
“那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有什麼問題您可以撥打桌子上的電話叫我。”
“嗯,辛苦了。”
在工作人員離開後,許一隻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件華麗的湖藍色禮服,便走向了窗前站定。
窗外層層堆疊的烏雲將天際似乎都壓低了些,偶有的轟隆雷響也將一切所掩蓋。
不知為何,許一隻心中總是有隱隱的不安,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咚咚咚。
敲門聲起,許一隻收回了紛亂的思緒輕輕地應聲道:“請進。”
進門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帶著厚重的黑框眼鏡,齊肩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
“你好!請問可以籤個名嘛?”
小姑娘的聲音羞澀中又帶了幾分期待,讓許一隻想到了自己這般年歲的時候,笑了笑道:“好啊。”
見許一隻同意,小姑娘立即將手中的本子翻開遞給了許一隻。
“麻,麻煩你了,簽在這裡就可以。”說著為許一隻指了一個位置。
許一隻接過小姑娘遞過來的筆,在剛剛指給她的位置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給你。”
“謝謝!”小姑娘快速地從許一隻手中接過她的東西,隨即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想到剛剛本子封面上一閃而過的幾個字,許一隻微微皺了皺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做不到有限公司?”
輕柔的聲音剛剛出口,便被外面轟隆作響的雷聲掩蓋過去。
許一隻偏頭看向窗外,希望今天的演出順利。
……
舞臺中央,許一隻端坐在椅子上進行著大提琴演奏。
今天演奏的本是首古琴曲,但許一隻莫名的喜歡,便改成了一首大提琴曲。
優美的琴曲自禮堂中響徹,眾人都沉浸在這片刻的閒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