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地,席南護著許一隻一同跳入了小泉中。
冰涼的泉水刺激的許一隻打了個哆嗦,整隻貓也精神許多。
席南整個人坐進泉水中,而許一隻則趴在他的胸膛上,剛好將頭露出來。
不知是折騰累了,還是身體不再難受放鬆下來,又或許是背後託著她並不斷安撫的手太過溫柔,許一隻竟沉沉地睡了過去。
席南靠坐在小泉中,抬頭望著滿天星河方向輕聲道:“今晚月色甚美,只只,你知道嗎……”
一如之前數十個夜裡那般,席南顧自地說著這句話,只是這一次,他不需要許一隻的回答。
輕輕地撫摸著懷中貓兒的小腦袋,感受著她均勻的呼吸,席南只覺得一切都有了意義。
或許,他從來都不需要答案。
因為,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命運也好,預謀也罷,在他說出自己名字時,許一隻就已經無路可退了。
他的貓兒。
在他懷裡就好。
趴在席南胸前,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許一隻的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高山之巔,早已沒了蟲鳴鳥叫。偶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與泉眼處的流水之聲作伴,在幽靜的夜裡共奏出了令人安心的曲調……
歪了歪頭,許一隻看著鋪滿這汪清泉的夜光石,在月色中瑩瑩閃爍,好似滿天的繁星落於此間。
倒真有幾分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感覺。
轉過頭,許一隻抬頭望向席南輪廓分明的下顎。
若非命運弄人身份如此,我一定會愛上你吧……
若是你也是生在我的世界裡……
或許我們……
可事實上,那有什麼或許,不過都是痴人說夢罷了。
壓下心中那股突如其來的落寞與遺憾,許一隻將頭重新趴回席南的胸膛。
她不該再想下去的,她不是早就清楚這一切都是南柯一夢了麼。
夢醒之後,她還是她,也只有她
……
不知是不是許一隻的錯覺,總覺得近幾個月中,每到後山訓練場休沐時,碧音都會偷偷盯著她。
極樂宮後山處。
許一隻看了看靜立在樹下的席南,確認席南沒有注意自己這邊。又看向了側殿拐角處隱隱約約的身影,眨了眨眼。
見許一隻望了過來,碧音忙地將身子撤回到牆後,“這小妖精倒是警覺,哼!”
隔了一陣,碧音又偷偷地將頭探出去了些。然而,後山上就只剩下了席南一人。
“奇怪,哪裡去了?”
碧音探出了大半個身子四處打量著,依舊一無所獲。
“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