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之上鬧哄哄的,居民們討論的點無非都是圍繞著地產公司的補償條約,這是與大家息息相關的切身利益。
正在這時,整個場地陡然安靜了下來。
只見一前一後兩個人,緩緩走上了臺。
一時之間,場下的眾人,都是將目光投射了過去。
當他們看清楚其中一人,場下頓時響起了一片議論之聲。
“孫小飛,你在上面做什麼?”
“孫小飛,你個鱉孫兒,不會是投靠了無良地產商,出賣我們的利益吧?”
臺上的兩人,其中一個正是孫烏義的兒子,孫小飛。
孫小飛聽著臺下幾道格外響亮的聲音,一時間臉色有些陰沉,心裡冷笑著,哼,現在就讓你們叫囂一下。等會,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怎麼會是他?”
第一排,陳茵和媽媽陳芸坐在臺下,臉色卻是不約而同地有些難看,眼中都是閃爍著一絲擔憂之色。
倒不是因為孫小飛在臺上,而是另外一個,看起來是主事的那個男人,母女二人都是見過!
正是那天被孫小飛帶著來店裡找茬的那個李海!
這個李海對陳茵毛手毛腳,結果被及時趕到的林寒暴打了一頓,還拿碎啤酒瓶扎進了他的手掌裡。
此時在他的右手上,還纏著一層層厚厚的紗布。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個李海那天傷得可不輕,手都差點被林寒給廢了,短時間又怎麼能好?
看到是他,而且他明顯還是代表著寶山地產公司,陳茵和媽媽陳芸的心頭,不由得同時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陳芸眉間有著一絲憂慮之色,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女兒,欲言又止。
“媽?”陳茵察覺到陳芸的異常,主動開口問道。
陳芸嘆了口氣,道:“茵茵,我擔心他們會針對咱們家。”
陳茵聞言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俏臉上浮現一抹無奈之色。
陳芸道:“茵茵,你上次那個同學,還能請他過來一趟嗎?”
“你說林寒?”陳茵道。
陳芸點了點頭,道:“對,就是小林。”
“他不在……”陳茵搖了搖頭。
“不在?”陳芸盯著陳茵的眼睛,忽然道,“茵茵,你和媽媽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聽到陳芸這麼說,陳茵俏臉陡然浮現一抹紅霞,小聲道:“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知女莫若母,陳芸見女兒這幅神色,心裡也猜了一個大概,低聲道:“茵茵啊,你看孫家如此欺我們,還不是因為咱家沒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我雖然不瞭解小林,只見過兩次,但是媽媽看出來他的確是個不錯的孩子。我們不是貪圖人傢什麼,只是希望以後在我們家遇到困難的時候,可以站出來。”
“媽!你不要這麼說……我們真的沒有,就是一般的同學的關係!再說了,我又沒騙你,這幾天他出去了,真的不在。”陳茵無奈道。
就在母女二人耳語間,臺上,李海清了清嗓子,拿起話筒說道:“好了,街坊鄰居們,都安靜一下。”
人群裡頓時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注視著他,看他到底要說什麼。
李海看到這個效果,心裡甚是滿意,目光在全場掃了一圈,落在第一排陳茵的身上時,不由得停頓了一下,一絲垂涎的眼色一閃而過。
“咳咳,首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李海,是寶山地產公司的拆遷隊長。我今天雖然是第一次出面,和街坊鄰居們溝通拆遷補償的事情,但大家放心,我李海完全可以代表寶山地產公司。”
“我身邊這位,想必大家都已經非常熟悉了,孫小飛,是我們寶山地產公司特別指定的中間人,他呢,也是棚戶區的居民,他的爸爸還是棚戶區的事務主任。我想,應該沒有人再比孫小飛更適合做這位中間人,以後,我們寶山地產公司一切和棚戶區的溝通事宜,就全部交給孫小飛!”
話音一落,場下又是沸沸揚揚地議論起來。
“孫小飛,你要是敢出賣我們棚戶區的利益,老子剝了你的皮!”坐在第一排的一位大叔直接站了起來,漲紅著臉怒道。
此言一出,頓時便得到了不少群眾的聲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