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在一旁感受到牛牛情緒的波動，好奇的盯著嚴蕭離去的背影。心中卻在猜到底是啥能叫一向心平氣和的張致和這樣失態的。
想起曾經在凡俗間看過的那些話本子，小灰的腦子裡已經有了好幾百出恩怨情仇的大戲。
本來還在忍耐殺意的牛牛，被小灰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給帶了出來。
牛牛無奈的看了一眼小灰，“那人是我的師兄，我原是源天宗的掌門親傳弟子，而他雖是我的師兄，卻是記名弟子而已。源天宗的規矩，掌門只有一個親傳弟子，將來掌門的位置，也是那個親傳弟子的。我成現在的樣子了，而他成了親傳弟子。”
小灰恍然大悟，長長的哦了一聲，嘴上說：“我懂了懂了！”而腦子裡則有了更多的畫面，同門師兄弟，是為權為勢還是為情而反目成仇？
牛牛知道小灰的想法後，氣得敲了一下小灰的腦袋，“小小年紀，都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善類，他心裡沒有感情，只有修為。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自己能提升境界而已。”
想了想，覺得這樣說小灰還是不懂，也怕小灰天真的去招惹嚴蕭，於是再加了一句：“對了，他修的是無情劍道，你最好離他遠一些。”
這話一說，小灰才正色起來，滿臉鄭重的點了點頭。
說起來，牛牛之所以會劍法，還是因為仰仗當年嚴蕭的指點。
時塵是以煉丹而在源天宗獲得一席之地的，牛牛的靈根純淨，加上又被時塵相中了，自然最開始修煉的就是煉丹術了。
一直以來，牛牛的煉丹術也是修煉得最好的。
可嚴蕭卻不是，他雖拜在時塵門下，卻不會煉丹，而是學了劍。
時塵是個全能的，以煉丹聞名，其他當面卻也不差。不過主要還是理論知識不差，真正說起來，嚴蕭在劍道一途，還真是靠自己的悟性成長的。時塵給他的幫助還沒有時清師叔多。
時清是個劍修，但是他不喜歡嚴蕭領悟的無情劍道，是以後來在嚴蕭領悟劍意之後，給嚴蕭的指點就少了。
反倒跟著湊熱鬧一起學習的牛牛，也就是當年的蘇和，卻領悟了春雨劍意。
說起來，牛牛當年學劍，都是因為覺得嚴蕭很帥，心裡很崇拜才去學的。那時候隨便學學，領悟了那招春風化雨之後，因為嚴蕭不再喜歡和自己談論劍道，便也練得少了。
要不是重新轉世，為了自保，牛牛都不想提劍。
那麼多法器可選，劍是在萬般武器裡最為凌厲有殺氣的了。
不過，按當年時清的評價，與劍道上，蘇和與嚴蕭就是兩個極端。
嚴蕭的劍道是無情劍，一身殺戮戾氣，若是稍微走歪一些，就與魔修無異了。而蘇和的劍道則是最為溫柔的春雨劍，一點兒殺氣都沒有，劍在蘇和的手裡，不是一件兵器，而是一種玩具，蘇和像個孩子，連手裡的劍，也都童真溫柔了起來。
不過，張致和到底不是蘇和了，待再次領悟劍意的時候，牛牛領悟到的已經不是春雨劍意了，而是凜冬劍意。一種冷酷的，帶著些微殺招的劍意。
牛牛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另外一個與自己一樣，因為機緣，而得了兩種劍意。
連曾經瑩白色的混元劍，因為重來一回，都變得通體泛著寒光了。
嚴蕭是往焰牙城的方向去的，牛牛本打算也跟著過去。
還未走出幾步，只見一個滿頭白髮，卻身著大紅衣裳的男子從天而降，攔在了牛牛的面前。
牛牛看著這張臉，心裡就是一陣煩躁感。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幽冥域的鬼王。
牛牛打算假裝不認識，默默繞開。
可鬼王這廝卻似乎不打算放過要離開的牛牛，一瞬便從幾丈開外貼到了牛牛跟前來。
小灰不知鬼王的意思，以為他要傷害牛牛，便伸手擋在鬼王與牛牛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