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與鬼王立馬發現嚴蕭的氣息已經遠去了,不知道他怎麼與時塵稟報的,時塵居然就這麼放他出門去了。
鬼王假作不經意的樣子問時塵:“方才接我的那位呢?那是您坐下的親傳弟子吧?”
時塵像是沒看出鬼王的試探一般,樂呵呵的回答說:“他還有別的事,我吩咐他去了。怎麼,鬼王找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有什麼事兒嗎?”
鬼王立馬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牛牛後,才輕咳到:“我倒是沒什麼事兒,有人找他有事兒。”
還不待鬼王介紹牛牛,時塵就意味深長的看了牛牛一眼,然後是有所指的說:“嗯,想來嚴蕭也不會與鬼王有什麼恩怨。不過,我源天宗一向光明正大,從不與鬼祟之人結交,不知是誰要找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呢?”
牛牛聽到這裡,心裡有一瞬間的顫動。
當年,時塵也曾經在自己去幽冥域偷完月華石後,這樣在鬼王面前維護過自己,生怕自己受了什麼委屈。
而今世事易轉,時塵卻將自己當成敵人,護著嚴蕭了。
時塵嘴裡的源天宗一向光明正大,不與鬼祟之人結交,無非就是看穿了自己在修為上的掩蓋罷了。
許是心裡氣惱,牛牛竟不顧之前的計劃,直接不再掩蓋氣息與修為,站出來對時塵行了一禮,“散修張致和見過前輩,的確就是在下找嚴蕭尊者有些事情。”
牛牛原本與鬼王商量的是,先在時塵面前,提起當年之事,順便將幾個證人都拎出來,說出一些東西來。
鬼王也是知道時塵曾經對蘇和的維護的,所以沒有防備嚴蕭竟然發現了什麼,竟先走了。
就是不知,嚴蕭這躲開,在時塵那裡,是以什麼藉口的。
牛牛與時塵見過禮,介於時塵不比牛牛的修為高,反而還低了些。便並不肯受牛牛的禮,側身避開了。而看待牛牛的眼神,也越發的犀利了起來,顯然是將牛牛當成了什麼居心叵測的人了。
鬼王眼睛一轉,心裡就明白大約是嚴蕭走前,在時塵面前說了些什麼,不然以時塵的性子,是不會對一個上門拜訪的散修抱有這樣的戒備的。
牛牛好歹還留了些理智,沒有在嚴蕭不在的時候,直接說出自己就是蘇和轉世的事情來,也沒有與時塵師徒相認。
這會兒嚴蕭不在,即便將這些事情說了,以牛牛對源天宗的瞭解,絕對會將這件事兒變成宗門內部的小事,悄悄的交給後山禁地中那些長老去處理了。
也不可能將一切真相大白天下,將嚴蕭的面具撕下來,叫天下人知道他有多麼齷齪了。
牛牛不想這樣,就是不想變成現在這個局面,才會一直自己辛苦的到處去找當年的證人,才會同意叫鬼王陪著一起來。
時塵對牛牛很是客氣,但眼裡的戒備不少。他與牛牛解釋了兩句關於嚴蕭有事,還是宗門的公事,所以不便來見面之後,就不再與牛牛多說什麼了,只一心招待鬼王。
鬼王性子放蕩不羈,會一時興起跑到源天宗來並不稀奇。
只是讓時塵心中不安的是,當年蘇和隕落後,鬼王曾叫囂過蘇和不曾死去,說什麼源天宗偏私,還說以後絕不會登源天宗的大門之類的話。
鬼王雖然性格古怪偏僻,但卻是個重諾之人,他說出去話,還是十分可信的。
一想到這裡,時塵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二百年前的事兒,時塵心裡對嚴蕭有過多樣的猜測,要不是宗門的壓力,以他的私心,是沒想過點嚴蕭做親傳弟子的。
可禁地中的那些長老,都認同嚴蕭。
時塵雖然是源天宗的宗主,但源天宗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最後時塵只好聽話,點了嚴蕭坐上了蘇和曾經的位置。
說實話,時塵對牛牛這斂息功法有種熟悉的感覺,所以才會發覺牛牛應該是有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