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劉誠走後,牛牛一大家子便坐在一處消食,順便閒話家常。
見大家情緒都很好,牛牛醞釀了一會措辭,便正經的往張栓賀氏面前一跪,認真的說:“爹、娘,孩兒有件心事一直未和你們講。憋了許久心中實在難安,瞞了你們許久。經過此番遊學,方覺得我愧對對爹孃姐姐們的愛護。我先向爹孃道歉。”
說完牛牛便認真的磕了一個頭,接著說到:“爹孃相比也發現我自小和旁人不同,只是出於愛護並不多想多追究。但我卻不願意瞞著你們了。”
張栓與賀氏自然牛牛從小與別人不同,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又那麼聰明,讀書還讀得好。自然是以牛牛為榮的。見牛牛這麼正經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夫妻倆都直覺是有大事,不由面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臉色嚴肅起來。
接著聽到牛牛說他是修士這一件玄乎的事兒。
隨即一屋子人都安靜下來,屏氣凝神得盯著牛牛。
接著,牛牛便從他一生下來就記得人記得事說起,但並不提起前世,只從他出生開始說。還是假借了神仙的名義,說是自己一出生便又神仙教了他,並且不讓他告訴別人。
然後又將當年自己怎麼籌劃讓家裡得了第一株靈植,然後換得銀子回來,怎麼慢慢籌劃讓家裡富起來之類。中間還穿插一些好幾次險些被人發現自己施法的驚險之事,直將張栓說得一愣一愣,幾個姐姐也都呆滯了。似乎不認得牛牛一般,不可置信的模樣。
唯有賀氏與大家不同。
賀氏當然不管牛牛是什麼有什麼身份,她只認死理。牛牛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這不會假。所以心中除了震驚,更多的是心疼牛牛小小年紀承擔太多。
當即扶起跪在面前的牛牛,一把抱住,心疼的撫著牛牛的後背說:“我的好孩子,這事兒你該早些說。何至於連讓家裡種點藥材都偷偷摸摸的?那時你才幾歲,若不是得了神仙庇佑,你出了什麼事兒,叫娘可怎麼活?”
張栓也反應過來,但到底還是忌諱什麼神仙妖怪之類,雖然嘴上也安慰著牛牛,但到底不如之前親近了。舉手投足間,似乎有了些微妙的隔閡。
牛牛早猜到大約有人會害怕自己這個身份,但沒想到是從小疼愛自己的爹。一時間也有些難過,也更後悔自己將這事兒說了出來。或許不說,他們即使懷疑自己有什麼不尋常的,但到底能敷衍過去。牛牛在看著張栓複雜的臉色後,心情也十分複雜。
或許過兩天爹想通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妖怪異類,就沒事兒了吧。牛牛想。
幾個姐姐倒黴變現什麼特別多的情緒,特別冬梅,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似乎料定牛牛的不尋常。春花與杏果則像是在聽天書,好像每往心裡去。等賀氏感嘆完,他倆則該說啥還是說啥。
姐夫柳遠的反應就有些意思了,悄悄看了牛牛好幾眼,似乎有話要說,又不敢說,嘴唇囁嚅了好幾下,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牛牛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就是他那個糊塗孃的事兒唄。當初那魔修的魂魄,他可是也見到了的。對這些超出常人認知的東西,他反而比眾人接受得更快更自然。
接下來的幾天,牛牛在家就完全自由了,修煉也不用遮遮掩掩,直接呆在百藥園裡,也不用杏果冬梅來給自己送飯了。
現在家裡人都知道牛牛已經得了神仙的真傳,不用吃飯了。要吃也是吃些他們沒見過的東西。
牛牛想給家裡人什麼好東西也不用找各種理由藉口來讓人接受了,凡事牛牛拿出來,說是自己做的,眾人就明白了:哦,只是個好東西。那收起來!
總之將這事說出來後,比不說時的便利還是更多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張栓一直接受不了,一直悶悶的,也不和牛牛說話。牛牛來找他說話,他也有意迴避或者敷衍。
牛牛雖然傷心,發覺張栓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疼愛自己,但是確實這個訊息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得了的,何況這事沒說之前,張栓確實是很疼愛自己的。他想著,或許再過些時日,張栓想通了就好了。父子終歸是父子,能有多大的隔閡?
府學的假期也只有十天,牛牛也很久沒有放鬆心神的休息過了,便覺得還是好好享受一下閒暇的時光。
每日早晨早早起來去大青山裡溜達一圈,有時運氣好,能帶點小靈獸或是靈禽回來。有些空間有蠻多的,就交給家裡處理處理吃了。
上午就在百藥園照料一園子的靈植藥材,下午煉煉丹或是給家裡人做點什麼用得上的好東西。到傍晚就將小白小灰從空間叫出來,帶著他們在大青山裡四處撒野。晚上則安靜的在清和居中入定打坐,直到天明。
這樣悠閒又輕鬆的過了假期的後面幾日,牛牛便要回府學去了。
回府學的前一晚,張栓很晚的時候籠著衣裳到清和居來找牛牛說話,牛牛將他請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