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一到,牛牛就立馬出關了。
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寧啟瑜和蔣山長。
他實在放心不下眾人,心裡雖知道外頭很安全,但或許是閉關前沒有萬事安排妥當,便總是覺得心中不安定,閉關期間也隱隱有些分心。總擔心有什麼紕漏,眾人出什麼意外之類。
一找蔣山長,才發現真出事了。
京城蔣家本家的三少爺不知怎麼的和那王侍郎家的大小兩位公子混到一塊兒去了,也不知具體是發生了何事,只知這位蔣三公子帶著那王二公子狎妓,那王二還打傷了九王爺的親信。
這下可不得了,王大公子將事兒都推到蔣三身上,說是蔣三唆使王二如此行事云云,王家又素來與九王爺親近,蔣三當即就被九王爺給帶走了。
現下只需那王大公子改口,王家替蔣三美言幾句,這事兒也就大事化小了。
可這王琮卻有個條件,就是與蔣家結親。他要娶的不是別人,正是蔣玉雁。
所以蔣家本家見蔣山長去信求助,希望本家能面聖請旨,為民請命。蔣家可覺得這真是瞌睡送枕頭,正愁沒理由給蔣山長這邊來信呢。立馬就以此時為籌碼與蔣山長交換,大概就是讓蔣玉雁嫁到王家去,蔣家本家給蔣山長謀個京官,並向皇帝上書,敘述永州之窘境,請旨賑災云云。又說了許多蔣王聯姻的好處,總之就是,你把蔣玉雁賣給蔣家,我給你好處。
牛牛聽了這信的內容,差點給氣笑了。
心中不由得有一股無名怒火升騰了起來,恨不得當即就到京城去,掐斷那蔣三與王二的脖子,他們打傷了人,憑什麼最後竟要賠上蔣玉雁的終身?
也不知蔣家到底還有什麼把柄在那王家的手裡,一個蔣三就讓整個蔣家這樣輕易就範了,實在不可思議。
而且牛牛此時對蔣山長也有些怨言了,這種事情竟不拒絕,莫非那頂烏紗帽就這樣重要?還是冠冕堂皇的天下蒼生比較重要?自己都管不了了,還有心思管蒼生呢?還在那愁悶,有什麼可愁悶的?就該立即回信,拒了蔣家一群人的痴心妄想才是。
可牛牛又不知該怎麼和這位心繫天下一腔熱血的先生說這些話,不由得也愁了起來,甚至情緒波動,覺得體內靈力暴走,有股發洩不盡的怒氣。
當下就拉著寧啟瑜幾個商量這事兒,劉誠自然氣憤,痛罵那蔣家不要臉。
“山長的本家可真是忒不要臉了些,前些日子咱們在京城時,可沒怎麼將山長放在眼裡,他們家裡的那些個姑娘也沒有誰對玉姐姐特別親近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家那麼多姓蔣的姑娘不去嫁給王家,偏惦記咱們玉姐姐,真是可恨!”劉誠一臉憤憤,末了還說:“改日若是再遇上王琮那廝,我定打爆他的狗頭!好一副人摸狗樣的衣冠禽獸!竟打起我玉姐姐的主意了,也不看看他配不配!哼!”
劉誠越說越氣,氣得就差立馬奔襲千里,去找那王蔣兩家拼命了。
被他這麼一罵,牛牛反而清醒了些。冷靜下來與寧啟瑜探討。
“小魚兒,平素這些個人情往來,你寧家最是知道,你也比我們懂些,按你說這個事該如何破解?”牛牛問。
寧啟瑜沉吟一二,說:“其實也不難,只要山長不同意,想來本家也不能越過山長替玉姐姐做主。只是……”寧啟瑜似乎想到什麼為難之處,眉頭也緊緊皺起來。
劉誠聽不得寧啟瑜賣關子,立馬追問:“只是什麼?你快說啊!”
寧啟瑜白了一眼劉誠,看著牛牛的臉,認真的說到:“蔣山長畢竟只是旁支,而蔣山長這一支也不獨他一個人,他也有兄弟姐妹,若是他這次不同意這樣的好事,他的兄弟姐妹是否會怨憎與他?其實……若按世家慣例來講,玉姐姐聯姻王家是最便宜的了,畢竟只是舍了一個女兒,卻能得本家一個大人情,且那王家門第不差,玉姐姐算高嫁。所以,我擔心山長出於為家族考量,怕是很難拒絕這門親事。畢竟他這一支已經被排擠了多年,有重回京城為官的機會,可是大不易的。”
牛牛聽完這些,只覺得荒謬。
何以一個家族的未來竟然不是要在外做主的男人努力,而是要用在閨閣中的女兒來換取了嗎?那這樣的家族又有什麼未來可言?其以女人換來的榮光又能持續多久?
蔣山長竟會這樣沒有遠見嗎?
牛牛不信。
可牛牛還是生氣。
當下也不想再好好商討了,直接到白勤閉關處冷靜冷靜。
白勤這邊周身靈力能運轉後,便按牛牛所說的,運轉三個大周天便歇一刻鐘。
此時正好在閉目休息。
見牛牛一臉怒容的進來,白勤險些被牛牛那股子邪性嚇得前功盡棄。
當即滿臉堆笑的問:“您這是怎麼了?前頭出去還好好的,怎麼這一會子就這麼大脾氣了?可是遇到什麼難事兒了?”
牛牛想了想,心裡也不知道和誰傾訴,就和白勤撿著說了幾句。
白勤一聽立馬瞭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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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長動了凡心,可偏偏他看上的姑娘被人家先下手了,這是上火著急呢。
隨即白勤樂呵呵的說:“嗨!仙長,這不過小事,待我丹田恢復了,回到京城與天機子說一說,天機子心地仁善,想來會體念這天下蒼生的疾苦,也會喜歡你那位山長的品性的。到時讓他與陛下說幾句,比旁人說個千萬句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