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紅霞燦爛,一部分的雲彩漸漸藏到對面的大青山的身後,天色也漸漸晚了。輕風拂面,有些涼意。
正所謂秋高氣爽,深秋的傍晚舒適倒是舒適了,就是家裡沒有厚一些的衣裳,坐在院子中央等張栓從鎮上回來的牛牛覺得有些涼。
冬梅和杏果兩人在院子裡玩“攻城”的遊戲,其實就是在地上畫幾個格子,按規則跳跳跑跑的,牛牛就被兩個姐姐安排坐在“城”中央,誰贏一格,牛牛就得往誰那邊挪一點兒。
兩個姐姐玩得起勁兒,牛牛表示,自己的姐姐,哪怕幼稚無趣,也要配合啊!這時牛牛瞧見張栓從遠處的田埂小道上疾步走來,他嘴唇緊抿,眼神很有光彩,見到兒女在院子中時,分明像鬆了一口氣似的,走得更快了。
牛牛知道,那萬須草應是得了個好價錢。
杏果和冬梅也見到自己爹回來了,杏果趕忙迎上去拉著張栓的手喊爹,冬梅也高興的站得直直的喊了聲爹。張栓自是笑眯眯的拍了拍杏果的頭,又點頭對冬梅示意。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賀氏從屋裡出來,:“他爹,回來了,快,快進屋。”
張栓笑眯眯的進屋後,拉過賀氏的手,聲音略高昂的說:“他娘,咱們可是走大運了!”賀氏幾個聽到這話俱是驚喜,張栓又接著說:“你可不知道,我去鎮上的回春堂問的,就是你前頭看病的那個醫館,那老大夫今日也坐診,他給我收的,說是上品的人參,八十年左右,只可惜咱們給挖斷了些,又不曾保管好,所以失了些價。可就這,醫館還是給了一百兩呢!我這輩子可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說完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按張栓說的應該是有兩張二十兩的一張五十兩的,把銀票交給了賀氏後,又從腰間摸出幾塊碎銀子來,一一數了交給賀氏鎖了。
因家裡發了一筆小財,幾人都很高興,賀氏就想讓張栓別去縣城打短工了,張栓沒有什麼手藝,打短工也無非是到泥瓦班子裡去做些粗活,所以賀氏心疼他一年到頭不得休息。但張栓顯然是有遠見得多,雖然得了一百兩,卻也並不宣揚,反而有意掩蓋。
“他娘,咱們這回沾了牛牛和幾個孩子的光,找了這麼個值錢玩意兒,可這樣的好運又怎會天天有的?而且我們家啥情況村裡人還能不知道嗎?突然連工都不上了在家當起大爺來,可不讓人懷疑眼紅麼?只咱們有了這些錢有了底氣,不用再像從前那樣拼命罷了。”
牛牛覺得他爹有些見地,也贊同財不露白,不過他的初衷不就是讓家人過好日子麼?若是這一百兩隻是收在匣子裡,那他這一番做作還有什麼意義呢?於是也和他爹說希望他不要去縣城了。
“爹,你明兒又要走了麼?你不在家的時候,牛牛可想你了!”
張栓見兒子那滿眼濡慕,自是捨不得,可自己突然不去上工了確實又不妥。最後在妻兒的勸說下,張栓決定他這次還是先回縣城去,只把這次的差事辦完就回來,到時候跟工頭辭了工,就說家裡婦孺柔弱,自己放心不下。
而後張栓又與家裡商議這一百兩的用途,賀氏提議攢著,並道明家裡有多處要花費的地方,春花也差不多覺得該攢著慢慢花,杏果覺得這是牛牛發現的人參,這錢該有牛牛一份,只他還小,所以該由娘存著,將來給牛牛娶媳婦用。冬梅則簡單很多,只希望家裡能買把好砍柴刀,其餘的也攢下再不用了。張栓則提議那銀子拿十兩給春花將來做嫁妝,餘下的都給牛牛將來做讀書用。大家對此也沒有意見。牛牛畢竟四歲,虛歲也就五歲,沒有發言權。聽到他爹要讓他讀書,他心裡是拒絕的,心裡竟不知給家裡賺錢是好事還是壞事兒了。
如此一一商議好,張栓第二天一大早便去縣城去了,吃過早飯杏果和冬梅還是帶著牛牛去撿柴火,快入冬了,家裡若不備夠柴,冬天就得挨凍。賀氏則帶著春花去翻菜地去了。
再次上山撿柴火,牛牛已經沒了當時那種激昂的心情,只那株雲菇草還在山裡,不知下次該找個啥藉口讓家裡人發現比較合適。
杏果和冬梅一如既往的認真撿著柴,牛牛趁她們走遠便在樹下尋了處稍微乾淨的地兒修煉了起來。
牛牛上一世研製出了許多丹藥丹方,有些低階的丹藥還是很適合給凡人吃的,但他現在還未築基,凝不出火來煉丹,要煉丹最起碼要築基,築基後用火靈力可凝出虛火,勉強煉些給凡人用的藥丸還是不成問題的,要真正能煉丹,須結丹以後凝出丹火才行,哪怕黃階低品的丹藥,也得有丹火才能煉製。所以,牛牛現在就是要加緊修煉,爭取早日築基。
大青山外圍靈氣依舊稀薄,好在安靜,讓人容易入定,春花從打鎮上回來,對牛牛看得更緊了,所以原本下午溜進山裡修煉也不太可能了,只能趁上午撿柴火這一陣子沒人注意他,他才能入定一會兒。最近幾天也因為想著要讓家裡發財而曠了幾天,所以近幾天修煉的程序緩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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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規律又安靜的過了半個月,張栓從鎮上回來了,同時還帶回來一個讓家裡都不怎麼高興的訊息,那就是:加稅了!
牛牛初到這世界時見有兵丁來徵稅還有些好奇不解,後來就瞭然了,無非就是凡人世界的皇帝是最大的地主,全天下的農民替他種地,所以自然要給他交租子,而稅的多少,就看這位大地主是否有良心,不止這樣,農民若想活下去,還得看這層層官員是不是有良心,所以這個世界的凡人中,農民實是太苦了。所以牛牛才會一心想讓家裡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