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看我臉『色』有些難看,手一鬆把那屍體重新丟回泥水。然後,就著泥水洗洗手,直起腰才笑著說:“不就是個死人嘛,怕什麼。”
我擺擺手,嘆息著說:“我不是怕啊,可憐,他死的太慘。”
大海搖搖頭,說:“他可不算慘,頂多算死的難看罷了。想當年我在戰場上,無論敵我,有的被打斷了手腳,有的被彈片炸的腸穿肚爛,有的唉,那才叫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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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色』更白,腦中閃過子彈橫飛,彈片四『射』,無數人哀嚎倒地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戰爭,太過殘酷。幸好,大海只是偶爾提起。
“走吧,來這地方的人,只怕是盜墓賊,想要埋了他都挖不出個坑來,只怪他命該如此。”
說罷,我轉身就走,再不想停留。大海撓撓頭,摳下一把稀泥,追上我的腳步,說:“咱們就不是盜墓賊。”
我聽的眼角一跳,無奈的說:“可別朝自己臉上貼金。”
甬道漸趨平緩,我們一路下來,竟然找到五具死狀悽慘無比的屍體,腦漿迸裂,肚破腸流,手腳折斷。
我和大海都沒有說話,看著半浮在泥水裡的屍體,沉默著繞行而過,再生不起一探他們身份的心思。
沉默中獨聞水聲,甬道里瀰漫著死亡的氣息。我有些心驚膽顫,祈禱著不要再遇見死的這般悽慘恐怖的傢伙。
幸好,當我看見半沒於泥水中的巨大石球,隱隱聽見一聲聲斷斷續續的憤怒咆哮時,再沒看到有死人。
石球陷進地面,泥水順著石球邊緣流向未知的地方,水面上一個接一個的旋窩飛快旋轉著,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叫。
大海朝我招了招手,說:“小心,跟著我靠邊走。”
我答應一聲,隨著大海緩緩前行,泥水漸深。當我們靠近石球時,水已然過了胸口,腳下的水流劇烈攪動,帶著我幾乎站立不穩。
石球很大,幾乎把整條甬道堵了個嚴嚴實實,只有上方留下一道堪堪能容人爬過去的縫隙。大海『摸』了『摸』眼前的石球,說:“還好,我們能爬上去。”
我瞧了瞧,石球表面坑坑窪窪,周身上下到處都可以落腳,看樣子它滾下來摔的不輕。或者歲月的侵蝕,而讓它變的殘缺。
憤怒的咆哮聲從石球的另的邊傳來,大海先行手腳並用爬了上去,透過石球與甬道間的縫隙朝那邊看了片刻,轉過身來臉『色』怪異的喊我上去。
當我爬上石球,大海捏了捏鼻子,看著我說:“沒想到會是她。”
我有些疑『惑』,側耳傾聽,咆哮聲沙啞難聽,一時間竟難辨別是男是女。於是,我問:“是誰?”
大海挪了挪身子,讓開那道縫隙,說:“你自己看。”
我湊過去,小心的探頭一看,只見一群人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幾支手電七零八落剛好把幾人所在的地方照亮。在光亮中,有一個人正聲嘶力竭的怒吼著,時不時抬手指著其中一人,破口大罵。
“混蛋,烏鴉嘴,你就是個掃把星。吃啥啥光,幹啥啥不行。你說說,我要你來做什麼?”
只見那人滿身稀泥,頗有點雄偉的胸口劇烈的起起伏伏,顯然是氣的不輕。我眨眨眼,仔細瞧了瞧那人的胸口,原來竟是個女人。
正自好奇間,卻見那人撇過臉,剛好面向石球。在手電光亮下,她的容貌清晰的映入我的眼簾。雖然有些髒,有些狼狽,但我依然一眼就認出她是誰。
我縮回腦袋,看著大海,撇撇嘴說:“原來是她,這下咱們怎麼辦?”
大海聳聳肩,說:“等等吧,我可不想與她為伍。哎,你可還認的那個被罵的傢伙?”
我一愣,想想那人的模樣,有些不確定的說:“難不成是小五?”
大海呵呵一笑,說:“當然是他,唉,也不知他為了賺點錢,被人罵的跟孫子似的,這心該有多強大。”
我說:“人各有志,至少他肯定比咱們賺的多。”
大海嘆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再說他也經歷過生死,為何還是看不開。”
聞言,我不由一陣啞然。片刻,我搖搖頭說:“他拿命換錢,只怕生死早就看淡了,錢才是他的追求。”
大海正要接話,突然神情一肅,朝我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下一刻,只聽石球后一聲巨響,隨即傳來一聲暴喝。
“是誰,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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