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鄭怡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來回的跳腳,心有不甘,更多是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林聲聲、顧行書、還有李陽,他們統統都在騙她!
鄭怡緊緊咬住自己握緊的拳頭,直到口腔有血腥味漫出,她彷彿如夢初醒,伸手拿手機,一一零三個數字撥了兩個,最終剋制。
再傻再執拗的人也知道,這個電話不是說反悔就能反悔,在這個電話裡說過的每一次話,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撤回的。
鄭怡炸毛的恨不得扭斷自己兩根手指,想來想去又都無可奈何,不得不再次將電話撥給了李陽。
李陽因為鄭怡那通報警的電話,一個頭兩個大,雖然車禍本身與自己無關,可難保小馬那個蠢貨,被抓了會不會把自己供出來。
李陽指使小馬做這種事的時候心知肚明,總有一天會暴露,但沒想到這麼快,他們連一瓶慶功酒都還沒有喝完,他耳聰目明,透過落地窗看到了駛進小區的警車。
做過虧心事的人,哪裡能靜待別人來查,李陽雙手捧住小馬的雙肩,“你什麼都沒有做過,聽我說,警察說什麼都是詐你的,你什麼都不用承認,不管他們拿出什麼證據,你一口咬定不是你,聽到了嗎?”
小馬這時候像是才感覺到了害怕,她緊緊地抱住李陽,“我不想離開你,我不能去坐牢!”
李陽緊緊地捧住小馬的臉頰,用力的程度,似乎能將小馬的臉頰骨給捏碎了。
“聽我說,他們不會有實質的證據,你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給我留出時間,我找本市最好的律師來救你!”
小馬仰著頭,她自己可能無所覺,但其實自從認識李陽以來,她一直都是這般好像神邸一樣仰望著他。
“真的嗎?”
李陽騙人從來不會感到負擔,他更緊的捏住小馬的下巴,“什麼都不準說,我跟你也只是普通朋友,你做的任何事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因為看不慣林聲聲害死了邢丹丹,懂嗎?”
李陽的話已然前後矛盾,傻乎乎的小馬缺心眼的好像魔怔了一樣,望著他,在他明朗的眼神中,堅定的點了點頭。
在她心裡,直到這一刻大概還在為自己歡呼,為愛情付出所有,她是偉大的。
李陽只來得及帶走自己喝過的紅酒杯,原本他都想好了,這件事之後,小馬會被放棄,推出去當一張死牌,而他跟小馬所有的聯絡,他會讓他們蕩然無存,不留絲毫痕跡。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公務人員的辦事效率如此之高,竟然當天就嗅到了他和小馬這邊,而在這之前,他也只是顧得上將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帶走,這間公寓屬於自己的痕跡,並沒有完全消除。
李陽不敢在這裡久留,這時候下樓怕會碰到公務人員,他手握一隻酒杯,走樓梯爬到頂層,穿過窗戶,冷眼看著小馬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女孩衣衫凌亂的被帶出家門,女孩釀蹌著被帶下樓,女孩在無數閃光燈之下,狼狽的被推到警車之上。
所有的這一切,似乎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李陽緩慢的喝掉最後半杯酒,將玻璃踩的稀碎,轉身下樓。
不用想也知道,這次應該是玩脫了,除了小馬,還有一個鄭怡,兩個不確定的因子好像鋼刀一樣架在李陽的脖子上,也許一個月,也許一週,也許過不了幾天,那個傻女人只要動動嘴皮子,“他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李陽瞬間煩躁,多久沒有這樣失控的感覺了,簡直衝鋒陷戰卻忽然傳來後方老巢被摧毀的感覺,這一次,真的有種壓上身家性命的擔憂了。
不,不對,鄭怡的錢他沒有直接收,收錢的不過是個傻子,連卡上錢哪兒去了他都不一定說的明白,更有甚者,可能從頭到尾連這筆進賬他都未曾可知。
還有與鄭怡一直聯絡的手機,他用的也從來都不是自己名下的號碼,所以即便查到他,沒有實落的證據,他們能把他怎麼樣?
接下來就只剩一個小馬了,雖然他已然儘量避免自己實在存在過的痕跡,可畢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真正想要擺他一道的時候,也並不是沒有機會。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穩住小馬,如果有可能,讓她永遠閉嘴勝過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