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沉沉最近諸事不順,被西南折騰,被蕭厲折騰,甚至連她以為已經完全擺脫了的父母,她有一天去高鐵站送一個客戶,她竟然看見了他們。
葉沉沉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她躲在簡陋的出租房內瑟瑟發抖,除了上班下班,她一點社交都不敢參與。
她害怕,城市就那麼大,如果再讓她碰見那對夫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瘋掉。
在這樣壓抑的氛圍下,葉沉沉這天上班,差點當著蕭厲的面發瘋。
蕭厲不知道怎麼想的,最近尤其喜歡折磨她,無論她做什麼事,他總能吹毛求疵的找到讓她重做的理由。
咖啡太熱,茶太濃,ppt做的是狗屎,彙報工作像唱喪歌,連同一個印表機列印出來的資料,別人都好,到她就是墨太淺看不清。
這樣折騰的結果就是她日復一日的加班,每天累的像條狗,回家連澡都不想洗,躺倒就能睡著。
葉沉沉一度安慰自己,這樣其實也挺好,更少的機會能碰到所謂的父母,也更有理由推掉西南相約。
雖然累的像條狗,葉沉沉認了,反正也習慣了,可就是今天,西南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她再不出現,後面和他家的合作,別再找他了。
葉沉沉焦慮的像一隻瘋螞蟻,真想懟他一句,滾,不籤就不籤,又不是她賺錢。
終歸認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孫子,何必情緒上頭與工作置氣,最後擦屁股的還不是自己,除了林聲聲,又沒人會真的幫她的忙。
手機狠狠的反手扣在辦公桌上,葉沉沉抱著資料去給蕭厲彙報工作,蕭厲一如既往的吹毛求疵,不過這次的理由很新穎,新的讓葉沉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他說:“公司制度上沒有關於字型和字號的規定嗎,你給小三號字仿宋別人看瞎了你能負責?”
葉沉沉忍,這麼明顯的挑釁她若是反抗了就是中招,她才不要做那種傻蛋。
只是,她今天恐怕真的瘋了,沒有這樣欺負人的,她是誰啊,她是葉沉沉,在這一行,在他蕭大變態手下做了這麼多年,她怎麼可能會犯制度上的錯,更不可能連字型和字號都搞錯。
“看到電腦字型加粗我都以為是浪費墨水,蕭大總裁覺得我會把制度之內的東西搞錯拿來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蕭厲也許沒想到,他冷若冰霜的看著葉沉沉,其實內心情緒的波動還好,終於有一天這個整天在他面前端著假笑臉的助理,她的假笑臉崩裂了。
這對蕭厲來說,更多是莫可名狀的興奮,一種固定的模式久了,連他這種眼中只有利益的工作狂,也是會膩的。
“你看來在質疑我的眼力?”
葉沉沉說完就後悔了,但她告訴自己不能慫,慫包當久了總要藉著到手邊的機會釋放一下的。
她說:“我想蕭總大概是太累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自己會錯,蕭厲雞蛋裡挑骨頭的找毛病,她不當他是故意的,你累了嘛,難免出錯。
蕭厲呵呵,不廢話直接站起來逼近葉沉沉,他本來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渾身散發著惡寒的魔鬼,她個頭不低氣勢也不弱,只是在他面前,她所有的堅持彷彿螳臂當車,顯得那麼可笑。
蕭厲抬手,虎口緊緊地捏住葉沉沉的下巴,她這些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瘦,他手下的觸感除了弧度還算飽滿的骨頭,沒有別的感覺。
“是誰給了你膽子,讓你騙我、質疑我,嗯?”
葉沉沉眼神向下,倔強的不想看他的臉,被他逐漸施加在下巴上的外力壓迫著不得不抬頭,可他的手勁仍然沒有放鬆,似乎想要捏碎她的下巴才會放手。
葉沉沉眼圈泛紅,她絕對不是委屈,真的很疼,眼圈發紅不過只是一種生理的本能。
“委屈?”蕭厲笑的殘忍,“你有資格?”
事情鬧到這種程度,葉沉沉知道自己應該認錯,跟以前無數次一樣示弱,以他的咖位真的認錯了不可能再和她計較,畢竟她才只有二十六歲,還有大把的剩餘價值沒有被榨乾。
可她任性了,突然不想那麼做,她跟他據理力爭,“我是沒資格委屈,但蕭總您是一言九鼎的大男人,您是不是也應該大方些像個正經總裁一樣不要跟我這條狗計較!”
說她騙他,不就是上次她請假去找林聲聲的事,他當時沒發作這事就算過了,他過後再拿出來說事,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