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之下，我抬頭望著面前那座神秘的山嶽，似是擁有一種古老的令人著迷的味道。
還未進山，便是已經感受到了其中那荒蠻的韻味，僅僅是站在山腳下也不由得生出一種心神嚮往的感覺。
“走吧，進山。”胡元說著道。
走在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胡元一時間感慨頗多，當年被驅逐出來，落魄潦草，如今回來也沒有什麼大作為，如今這一身修為看似雖高，但在青丘裡面只能算中上程度，這一點胡元很清楚。
與其他的仙族們不同，青丘基本是聚集了所有的狐仙，那些散落在外頭的基本都是被驅逐或者被放流出去的，也有一些是叛離。
但無論哪一種，數量都不是很多，傳承也不足，所以很少會有別的狐狸在外頭成立族群，這也是青丘實力強大的一個原因。
畢竟所有的族類都匯聚在一起了，在青丘裡面最差的都是開靈級別的小狐狸，那些沒有開靈智的都被驅逐掉了。
如此優勝劣汰之下也就形成了那森嚴的制度，只能說是有利有弊吧。
“好濃郁的天地靈氣。”柳常說著道。
這一路過來隨著向長白山內走去，感受到的靈氣也是越來越濃郁，難怪這裡能跟他老家崑崙媲美。
不過又不同於崑崙的潔淨，這裡還摻雜著有一股荒蠻之氣，而崑崙那邊因為有龍脈存在，所以有些仙家很大程度上不會喜歡那種氣氛。
“我還感受到了同族的氣息。”柳常的鼻子嗅嗅又說道。
即便化人形，仙家們也會保留著本能的力量。
我倒是沒什麼感覺，唯一有區別的地方大概就是覺得自己走進了一片原始森林裡面，那種草木清香的氣息撲鼻而來。
倒是胡元接著柳常的話說道：“這裡也有一脈你蛇族的同族，不過他們不是修龍，而是修煉古神一道。”
蛇族的修煉分兩個方向，這一點之前也講過，柳常便是修龍這一脈的方向，而另外一種修煉方向便是這古神一道，向傳這一道是女媧傳下來的，未來的極致便是人身蛇尾。
兩者雖然各異，但也沒有什麼優劣之分。
“古神一道麼…”柳常微微頷首。
這古神一道其實很難走，不亞於化龍一道，最主要的一點還是修這一道的話，每一次突破後會有一段的衰弱期，不像其他仙家那樣突破後會得到一股暴漲的實力。
這一衰弱期是無法避免的，因為他們將一身的力量全部內斂凝鍊，只有衰弱期過了才會獲得強大的力量。
但這古神一道也有好處，那就是他們不用渡劫，但換來的代價就是有那一段衰弱期，也算是禍福相依吧。
修這一道的蛇仙在崑崙也有，只是太難走了，沒有一套完整的傳承，大多數在修煉到大仙境時便是放棄，只有少量的能堅持下來。
“老大，咱們這是先去一趟青丘嗎？”我問道。
胡元雖然出身在這裡，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地貌也會也一些改變的。
況且就這樣去青丘很沒有底，咱們這小胳膊小腿的，可擰不過那些老狐狸。
而果然，被我這麼一說，胡元也是搖了搖頭道：“青丘要去，但不是現在，咱們先去見一個老朋友。”
我和柳常一時不解，各自相望，不過有胡元在前面帶頭，我們也不用想太多，跟著走就可以了。
而一路兜兜轉轉，也不知道在這長白山走了多遠，胡元的腳步才終於是慢了下來。
胡元望著四周，又走了百餘米後，才是在一顆蒼老的古樹下停了下來。
“還在，還在。”胡元看著面前的這棵大樹，微微一笑道。
我和柳常也是望著這棵大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這棵樹並沒有什麼特別，樹根盤根錯節，倒是那樹腰的位置滿是爪痕，爪痕新老交替，似乎是什麼大形猛獸留下的。
“看來這傢伙也過的不錯啊。”胡元望著那爪痕笑道。
“老大，這棵樹就是你老朋友？”柳常指著這棵大樹說道。
胡元搖了搖頭緩緩道：“這大樹可不是，那留下爪痕的傢伙才是。”
胡元不禁有點追憶了起來，那時候他剛剛被青丘驅逐出來，居無定所，便在這長白山生存，有一日在這大樹下面磨爪子時，意外的認識了一位仙家，此後的日子裡面兩人磨爪子的時候總是意外碰見，於是便也做了朋友。
只是後來胡元隨著張城隍南下後，便沒有在回來過了，只是偶爾知道一點這老朋友的資訊。
這般想著，胡元也不由得伸著懶腰，然後在那大樹上磨著爪子。
“老大，你這朋友也是一位位狐仙？”柳常問道。
胡元淡淡笑道：“不是，那傢伙是一隻大貓。”
胡元輕輕的道，但是在我們耳朵裡面，這句話卻是爆炸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