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梓軒】:等你要離開的時候,再與他見面,那個時候再談吧。
【楚雅】:明白。
【文梓軒】:有事聯絡我,我先去忙了,我看到資訊會復你的。
將手機擱在一旁,楚雅看向另一旁的媽媽,此時媽媽的發隙上,有了幾根銀髮。自從她出車禍以來,父親楚天的頭髮白了一半,而媽媽心裡痛苦也與楚雅一樣,不喜歡與人說。
現在,媽媽做主,讓嚴母來與她私說嚴旭的事,這些事,剛開始的時候,楚雅確實沒有辦法接受,因為她覺得那是在自己的心裡插刀子。
可是,師弟文梓軒的話,他是一個身外人,他能看透整件事的本質,並沒有站在她這一邊,而是直接告訴她,嚴旭是拿那個女孩來替代她。
簡而言之,嚴旭不敢與真正的她在一起,卻願為了那個替代她的女孩,對抗嚴母。
思及這個結果,楚雅突然笑了,輕笑聲傳到了胡姨的耳裡。她看向女兒,見女兒突然笑了,她有些意外,“怎麼了?”
“媽,如果阿姨再給你打電話,那你就直接說,在我出院的前一天晚上,讓她把嚴旭帶過來,我會勸他。但這樣的事,僅此一次!”
“好。好!”
胡姨連聲應著,女兒明白了她的苦心。
初夏的季節,在廣州已經是短袖短褲的季節,病房裡,雖然也有空調,但楚雅受不了一整天呆在空調房裡。
她可沒有忘記,今天早上遇到的那個小帥哥,約了她晚上去涼亭的。
她與胡姨說了一聲,然後自己用雙柺杖,一步一步,慢慢的去了天台花園。
入夜後,天台花園多了好幾個人,他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然後彼此閒話家常。
涼亭裡,那個小帥哥就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裡,全身散發著冷漠與人隔絕的氣息。
直到楚雅扶著雙柺杖站在亭子的入口,這才引起他的反應。他當時的反應,就是一記冷眼甩了過來,楚雅則是莞爾而笑,“怎麼?不歡迎我嗎?”
他面色有些尷尬,輕聲說道:“你坐吧。”
“我叫楚雅,今年二十二歲了。你呢?”
楚雅坐下後,看著他,淺笑問道。
“郭林豪。今年……十八,還在唸高三。”
郭林豪坐在一旁,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憂鬱,而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左殘肢。
楚雅看了他一眼,“我是去年七月出的車禍,丟了左大腿,截肢的位置與你差不多。都是高位截肢。”
“我……春節後,學校開學前。那天晚上,和朋友出去KTV喝酒了,朋友開的摩托車,結果後面的麵包車撞上來的,我就整個人飛出去了。之後……為了保這左腿……我動了幾次手術,幾次都感染,最後還是保不住……”
郭林豪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