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還想說什麼,卻被胡姨拉了他一把,楚天見狀,只好放棄不再多說什麼。
就這樣,一家子在醫院等候楚雅的傷口痊癒,只需要拆線後,過兩天就可以回家了。
這一天,醫生說,傷者可以下地走一走,讓楚天趕緊去買柺杖。
楚天聞言,趕緊出去藥店,然後買了一對柺杖回來。
而楚雅看著那一對柺杖的時候,眸光暗了暗,她以後就只能與柺杖為伍了嗎?
她呆在這病床上,已經十五天了!
整整十五天,沒有離開過這張床,吃喝拉全在這床上……
以前健全的時候,可以獨自一人上洗手間,現在,卻連下個地,她都覺得好難。
傷口依舊水腫,她完全不敢大力的觸碰殘肢,就只是這樣單腳站著,她都覺得十分吃力。
吃力的原因,不是腳不夠力,而是殘肢的神經線,時不時的抽痛,會讓她有一種錯覺,自己的腳還在。
晚上更是經常會出現抽痛的症狀,在醫學的說法,那是:幻肢覺。
幻肢覺,就是截肢以後,患者仍然感覺自己截掉的肢體存在,而且常常伴有疼痛的感覺。對幻肢疼痛,醫生或護士都會不主張鎮痛藥物治療,因為患者對此藥物易形成依賴性。
楚雅除了手術麻醉藥效過後,有一次撐不住,服了一次止痛藥後,之後就這樣強撐著堅持下來了。
她坐在床頭,單手扶著一旁的鐵櫃子,緩慢的站起身來。
殘肢傳來的麻痛感,讓她無法用形容詞去說,就僅僅只是這樣站著,都讓她有些吃不消。
一旁的胡姨見狀,上前關切的詢問,“要不要休息一下?別那麼焦急。”
“媽,我想看看窗外的風景。”
她現在想看的,就是外面的景色。
這十五天,她每每睜開雙眼,就是看見一片雪白。白色的牆,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單。此時,她想看點綠色的,有生機的樹。
以前,她不曾覺得大樹有什麼好看的。
直到現在,她渴望看見。
不能單腳跳,只能雙手扶著床架的邊沿,右腳用一點勁,一點一點的挪動,沒有讓胡姨扶。靠自己一個人,花費了近五分鐘的時間,這才到了病房外的陽臺。
此時,陽臺外,夏季的陽光正猛烈。
陽光灑在外面的大樹,綠葉盈然,天空蔚藍,遠處懸掛著白雲。
這樣安寧的天空,讓楚雅不由的抬首,靜靜的看著天空,心情變得平靜。
正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一下,那是資訊的聲音。
2008年沒有微信的存在,對於楚雅而言,最經常用的,就是騰訊QQ與簡訊。
胡姨趕緊走到床頭的鐵皮櫃上,取了她的手機,是諾基亞N70,然後遞給了她。
楚雅接過,點開資訊一看,發現給她發資訊的人,是文梓軒。
文梓軒是她讀佛山郵電技工學校時,認識的師弟。二人相差一屆,可他年紀卻比她大,他曾追求過楚雅,楚雅卻一直拿他當同校的師弟看待,以前二人也曾在移動公司共事過。
文梓軒:你不是說這個月來佛山的嗎?你幾號來啊?到時我帶你回母校轉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