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傳來男人磁性嗓音：“嗯，在哪，為什麼沒接電話。”
“我在……”唐婉下意識想報地址，可一想素來無人知道她母親的存在，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只道：“我在外面有些事，我……”
借錢這種事，尤其是向一個曾經和自己有過一夜情的人借錢，真的還挺難開口的。
慕容川見她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口，不由再次問道：“你在哪，到底怎麼了？”
可一想到現在不厚著臉皮開口，晚上就得露宿街頭，她到底一咬牙道：“慕先生，我想…和您借點兒錢！”
電話那斷的慕容川楞了下，然後淡淡道：“可以。”
唐婉還來不及感謝，便聽他又道：“不過，你得過來取。”
彼時男人握著電話站在辦公室的路天窗前，窗外黃昏正濃，夕陽的餘暉打在玻璃上，眼前景色美不勝收。
慕容川唇角微微揚起，看得出心情很好。
半晌唐婉開口道：“您，不能打我卡上嗎？我會盡快還，也不多就一千塊，就不用過去寫借條了吧？”
聞言，彼端的男人唇角勾了勾，想笑，可到底忍住了。
一貫如常的語氣道：“婉婉我是商人，而且你昨天剛剛回絕了我訂婚的提議，所以我覺得這欠條還是寫一個比較好。”
他說的一本正經，她信以為真。
唐婉無奈嘆息一聲，捂著手機聽筒，默默將兜裡所剩無幾的硬幣數了遍。十六塊五，這夠啥啊？
可要是過去取，路費夠嗎？
算了，還是先問下地址好了：“那您現在在哪？”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唐婉真覺得自己挺沒志氣的，昨天還一本正經要和人取消婚約，今天就厚著臉皮借錢了。
“淮海南路99號。”男人十分乾脆報了自己公司地址。
唐婉默默開啟地圖查了遍坐車路線，還好，這會還有公交，轉三路車可以到。
“那行吧，我可能很晚才到，您要是急就把錢放在門衛那裡，我會寫了欠條留下。”
慕容川應允：“好。”
掛了電話，唐婉收拾了一下就往他的公司趕去。
然而彼端，此時的慕容川依舊站在落地窗前出神。
助理劉言敲門道：“先生，下班了，您回去嗎？需要我送您嗎？”
男人背對著他一擺手：“不用，你先走吧。”
與一貫的嚴肅不同，今晚他的語氣透著莫名的笑意。
劉言皺眉，先生這是怎麼了？
默默退出去關門離開。
晚上九點五十分左右，唐婉總算到達目的地，遠遠看見前面高樓上有一處燈火還亮著。
大門口保安追在他後面叫喚：“姑娘，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