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詡眼睛眯了起來,眉形中的羅浮之眼猛然睜開,射出一道細小的白光。他和劍術師的距離不到半米,以白光的速度只需要百分之一秒便能擊中劍術師。
但是在公孫詡的羅浮之眼要睜開的那一刻,劍術師心裡咯噔一下。這種心悸的感覺自從他成為帝國第一劍術師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上一次讓他心悸的還是一個成名已久的玄丹修士,那個時候他對於劍的領悟還不夠深刻,對劍域的領悟更不如現在這般熟練。
沒想到多年以後在皇家秘境之內一個悟道境的修士再次讓他有了心悸的感覺。幾乎依靠直覺他往左邊踏出半步,羅浮之眼的光線同時已經發射。
他忽然覺得右肩膀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擊穿了。那光線速度極快,洞穿肩膀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的痛苦。劍術師只覺得右肩一軟,再也握不住手裡的劍。他稍微一用力,肩膀上就是一股鑽心的痛。
其右臂的肩胛谷已經被羅浮之眼的光線擊穿,無法使上力氣,這條手臂暫時是廢了。對於一般的劍術師而言,慣用劍的右手廢了整體的實力都要下降一個檔次。
可惜公孫詡遇到的是帝國第一劍術師。
他把劍交到左手,指著公孫詡道:“我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有在敵人面前用左手舞劍,上一次還是為了爭奪師傅的真傳跟我的大師兄比劍,他是我生平遇到的第一強敵。沒想到我竟然會對一個悟道境的修士再次使出左手劍。你身上讓我意外的東西太多,希望接下來不會讓我失望。”
劍術師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面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瀟灑與飄逸。在外人看來這是他身為帝國第一劍術師的氣度,但實際上這不過是他在面對那些弱小的可憐的對手的時候顯露出的外在的傲慢。
當他真正遇到能夠讓他正眼相看的對手時,他的瀟灑和飄逸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熱,一種渴望對決的狂熱。
劍術師使用左手劍的時候,氣勢完全變了。每一招都凌厲無比,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釋放著逼人的鋒芒。
“接招。”
劍術師喝道,手上的劍舞出幾朵劍花,讓眾人失望的是,劍術師左手使用的不過是最基本的劍招刺。但是在公孫詡眼裡,周圍瞬間都黑了下來,眼睛裡只能看見那寒光閃閃的劍尖。
他覺得自己的動作更慢了,想要抬起手來防禦卻怎麼也抬不起來。只能看著劍穿過了他的喉嚨,好在有虛化之術,劍術師的攻擊並沒有奏效,他不明白為什麼如此簡單的一招他會沒有辦法閃避。
羅浮之眼一天之內只能釋放兩次,釋放第二次之後,他整個人都會昏迷,如果不能擊殺劍術師,那死的人必定是他自己。他要等待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
劍術師看見公孫詡施展了虛化之術,嘴角微微的揚起:“同樣的手段,不可能阻擋我兩次。”
他的劍突然變快,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左手劍的恐怖之處。劍術師揮劍的速度幾乎暴漲了三倍,在一瞬間比之前能夠多出手三劍。
就在同樣的一秒鐘,公孫詡的喉嚨已經被貫穿了數十次。虛化之術依舊在起作用,但是他的喉嚨還是發燙了,這意味著從練成以後無往而不利的虛化之術已經到了極限。
劍術師將以絕對的實力將他斬殺。
公孫詡艱難的揮動鎮妖劍阻止劍術師的攻擊,他的喉嚨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像是一塊火紅的烙鐵。在劍域狀態下他的動作卻慢的像是一隻蝸牛,好在在虛化狀態解除的最後一刻,他打斷了劍術師的攻擊。
劍尖的角度一偏,在他的胸口上劃出了幾道大口子。他的身體被劍上的巨力給彈飛出去摔倒在地上。
這一切都在一秒鐘之內發生,在其他人看來,劍術師只不過出了一劍,公孫詡便毫無抵抗能力的被擊飛出去。
公孫詡的胸口被劍劃出了幾條大口子,胸部的傷口都可以看見肋骨,而腹部受損最為嚴重,衣服被腹部染紅,甚至可以看見裡面的內臟。所有的傷口上都蒙上了一層綠光,在瘋狂的修復著受損的部位。
劍術師致命的攻擊讓潛伏在公孫詡體內的先天木氣自動護主,原本足以讓他失去戰鬥力的傷勢以肉眼可及的速度修復,眨眼之間他已經能夠從地上站起來。胸口的重傷已經結痂。
“先天木氣,巨木靈體?聽說巨木靈體修煉極其困難,幾乎沒有進階悟道境的希望,沒想到你不但突破了悟道境,而且還修煉到了後期。看來你縱使不是天縱奇才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人。對你使用左手劍葉不算辱沒了我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