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經有些狼狽的爬了起來,正了正帽子,扶了扶那隻剩一片的眼鏡,這時候還不忘扇了兩下扇骨都歪了的摺扇,以此來掩飾尷尬。
這場面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徐彪當時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說這誰啊,難道就是剛才卜哥口中的那個賈騙子?
卜心瀉有心想笑,倒是硬生生憋了回去,畢竟是自己請人家來幫忙的,哪有嘲笑人家的道理,而小波的父母正擔心小波呢,也沒那個心情嘲笑這個剛來的並不認識的陌生人。
所以場中幾人,除了小波在無意識的瞎叫喚,就屬徐彪的笑聲最刺耳了,賈政經臊的臉通紅,本想來個神秘又唬人的出場方式來的。
哪成想帶上這眼鏡之後,光線實在不好,只能影影綽綽看到幾個人在前面,卻是沒留意腳下,結果被絆的摔了個大跟頭,這人可丟大了。
聽到徐彪刺耳的嘲笑,他倒是覺得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就是剛才跟卜心瀉通話時候那個說自己是騙子的傢伙。
這下他可耐不住火了,緊趕幾步,來到了近前,歪摺扇一指徐彪,臉色一板,惡狠狠道:
“你這個胖子!笑什麼笑,賈爺我剛才關切這小朋友的事兒,方才沒注意腳下有塊小石頭,這才一時不察,摔了一跤!”
常言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徐彪雖然是個胖子,但是他總是自認為自己是個還算苗條的胖子,還不算真正的大胖子。
所以每當有人直呼他胖子時候,他都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狠狠給人家倆嘴巴,聽到賈政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呼自己是胖子,他又哪裡忍的住。
立刻便直起腰來,暫時鬆開了按住小波的手,擼了擼了袖子,把眼一瞪,反唇相譏道:
“你說誰是胖子!你家徐爺哪胖了?我就是肚子大了點,這都是喝酒喝的,算什麼打緊,你就是剛才跟卜哥通話的那個賈騙子吧?咋的?你這是準備追到這再接著騙我們?”
額,賈政經這人生平最討厭兩件事兒,一件事兒是嘲笑他,另一件事兒就是十分在意別人說他是騙子,徐彪這倒好,一會兒的功夫兩件事兒全乾了。
當下他哪裡還忍的住,指著徐彪的鼻子,就跟他較起勁兒來:
“死胖子!說的就是你這個胖子!你肚子大的都快看不到腳面子了,這還叫不胖?那得啥叫胖?”
“還有你說誰是騙子?賈爺我是正宗相神派的傳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賈半仙,收費是貴了點,但是爺從不騙人!”
徐彪一聽,更是氣憤,這就還想還口接茬羞辱賈政經,卜心瀉一看不行,趕緊攔了下來,這要再讓倆人接茬吵下去,恐怕他倆一會都得打起來。
這倆人也不知道天生犯衝還是怎麼的,這才第一次見面,就吵的臉紅脖子粗,根本是互不相讓,誰也不服誰。
何況人家賈政經雖然看起來不正經了點,但是人家好歹是來幫忙的,自己哪能讓事情繼續惡化發展下去,連忙相勸。
這時候也確實不是吵架的時候,畢竟那小波還在那死命掙扎呢,徐彪聽卜心瀉發了話,也就不在言語,只是在那拿眼神狠懟賈政經,看他接下來到底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