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瑜從長史手裡重新搶回竹碗,正待大快朵頤時,卻看見戴權手執拂塵而來,這老東西臉上掛著陰惻惻的笑,開口道:“萬歲爺讓二位即刻滾到前面去。”
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陳佑咬著牙問道:“我想把他打一頓,你想不想?”
“想,但他是你父皇身邊的體己人,不能打,不過我可以讓北鎮撫司好好查查他的老底,我就不相信他屁股上沒有屎。”
“算了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正常人和陰陽人計較什麼,快走吧。”
景文帝在一個小攤子前停了下來,拿起一隻小豬花燈,胖乎乎,圓滾滾的造型讓他愛不釋手,小販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其他採買的客人自覺的退到遠處。
賈瑜賠笑道:“陛下,臣有一言,不如明日上午讓天策軍從芳林門進入京城,途徑朱雀門,由朱雀大街出明德門,讓百姓們親眼見證王師雄赳赳,氣昂昂的無上風範,藉此增強民族自信心和凝聚力。”
陳賢:“兒臣附議。”
李基:“老臣附議。”
陳佑:“這主意好。”
景文帝從袖兜裡掏出一顆金豆豆放在攤位上,買下了小豬花燈,點頭道:“準了,按你說的辦吧,屆時朕會讓光祿寺的人在城外接酒相送,為你們壯行。”
“臣代全體天策軍將士叩謝陛下隆恩!”,賈瑜欲拜,但卻被景文帝制止了。
“銘記朕之前跟你說過的話,當以保全自己身家性命為重中之重,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死,萬事皆休。”
“請陛下放心,臣不敢忘卻。”
慶陽公主走上前,福了一禮,輕笑道:“父皇,前年這個時候,小賈先生提筆寫下了‘夢裡尋他千百度’,去年不知何原因未寫,今年總不能還不寫吧,您說呢?”
諸多女兒中,景文帝最滿意這個端莊優雅,國色天香的大女兒,原本不是沒有想過把她許配給賈瑜,但後來礙於前文提到過的種種原因,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
“不器,填一首詩詞來助助興。”
“臣遵旨。”
賈瑜不假思索,張口就來,用一種沉重的語氣吟誦道:“《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溼青衫袖。”
慶陽公主細細品味一番,柔聲道:“小賈先生瞬息成詩,天縱奇才,此詩和那首‘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有異曲同工之妙,讓人讀到後不禁心有慼慼,感慨萬千,幸好您最終有情人終成卷屬,若是事與願違,方才為世間一大遺憾。”
賈瑜微微一笑,朝她拱了拱手,被人吹捧到這種程度其實也是蠻舒服的,說句難聽的,她比舔狗還能舔啊,待眾人移駕到下下個路口時,已經有不少歌館和青樓在傳唱這首新鮮出爐的傳世佳作了。
......
寧國府,寧安堂。
林黛玉將親手包好的芝麻元宵放進碗裡,薛寶釵趁人不注意,將一個物件塞進她的手心裡,她低頭一看,小臉頓時佈滿紅霞,啐了一口,那白色手帕像是塊牛皮糖,緊緊的吸附著,想甩都甩不掉。
史湘雲和迎春她們無比認真的包著元宵,按照規則,每人只許包一個,而且不能太大,鵪鶉蛋大小就好,省得把賈瑜撐出個好歹來,因為這東西特別墜肚子。
薛寶釵附耳道:“林丫頭,你一直要強,那麼我們能做的事,你能不能做?”
灼熱的鼻息拍打在林黛玉精緻小巧的耳朵上,她心中不由得升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耳朵是她身上的敏感地帶之一,以往只要賈瑜控制住此處,她很快就會失去反抗和思維能力,任由他擺佈和採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