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的情況其實十分的詭異,五個美少女穿著睡衣,悄無聲息的站在洗手間門的兩側,還各自對著擠眉弄眼,忍不住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對於她們來說這真是瘋狂又妙趣橫生的一個晚上,能夠光明正大的欺負程曉羽實在是件相當刺激的事情。
姑娘們靜靜的在門口等待程曉羽出來。
程曉羽則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面,宛如羅丹的雕塑思想者。
剛才和蘇虞兮的激辯,引發了他對身體與靈魂的思考,他認為身體的歡愉和靈魂的歡愉帶來的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分泌,在程度和量級上應該是差不多的,不過來自身體的刺激不如來自靈魂的持久和深邃。
並且在身體刺激上面的反應,多巴胺和腎上腺素的分泌是處於遞減狀況,這與吸du的情況十分類似,簡單的來說你和美女上多了床,這種歡愉就會越來越少,轉而讓你去追求其他的刺激。
不過程曉羽在這方面還是相當剋制的,因為沒有放縱過慾望氾濫,所以身體刺激能帶給他的歡愉還是很強烈的,這是他剛才管不住小小羽的原因之一。
當然許大小姐這般級別的誘惑,實在是人力能以抗拒也是原因之一。
喜歡閱讀的人都有個良好的優點,經常自我審視,思考人生,跟隨作者的文字廓清自己腦子裡的紛亂的思緒,從一團亂麻中尋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線頭。
程曉羽選擇躲進洗手間,並不是害怕或者逃跑,而是捨棄了世俗的追逐和慾望的捆綁,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享受單純的心靈上的歡喜,而不是墜入原初慾望的情景。
儘管外面無聲無息,但程曉羽知道許沁檸一定在門外等著他,所以他也一動不動,只是不知道此刻蘇虞兮是不是已經回到了房間,這一次重逢讓他又重新領會到了生命是一場不可逆的減法。
對於程曉羽來說,蘇虞兮的存在好比燥熱暑天的一杯涼茶;好比雪夜寒風中的一攤篝火;好比孤獨船隻上的一葉風帆。
她是落下的一縷白髮裡,需要銘記一生的面容。
程曉羽坐在沒有開燈的洗手間,回顧這一夜的再一次相遇,覺得自己是在蟬聲高唱的森林裡和她執手而行,有松子從高處墜落,遠處有月牙在天際沉沒。
這一刻程曉羽覺得自己有所領悟——人生並不是刻意。
因為生命短暫我們追求永生,因為身處卑微所以我們追求萬人之上,因為軟弱所以我們才追求成為能夠逆天改命的強者.....
執念放下或者放不下都是人生,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一點也不重要,選擇走那一條路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生命中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過程。
一個人應該用一生去明白慾望就是虛幻呢,還是用一生來追求一個又一個慾望的滿足。
兩者都沒有錯。
所以愛——也不一定非要有個結果。
程曉羽在感悟人生,一點也不急切,門口的許沁檸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半天聽不到洗手間裡面有動靜,反而有些不耐煩了,終於忍耐不住敲了敲門道:“真怕了你!不玩了,不玩了,出來吧,喝幾杯酒回房間睡覺了!”說完之後還打了一個哈欠。
許沁檸一打哈欠,就引起了連鎖反應,裴秀智也打了哈欠,接著是泉佑璃.....
已經頓悟了的程曉羽並沒有墨跡,在許沁檸準備開口勸第二句的時候,他就把洗手間的門開啟了,笑了笑說道:“走吧!喝酒!喝醉為止!”
許沁檸有些驚訝的看著帶著微笑的程曉羽,程曉羽的面板很白,比大多數女性都還要白,在燈光下只穿個褲衩的他像是一夜泛著光的白紙,俊美的臉龐曲線像古希臘神話傳說中的美少年納喀索斯一樣圓潤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