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聞言覺得渾身發麻,從背脊一直到頭頂都在顫抖,她喉間哽咽了下,連說話都難,心底憤怒到極點,“就因為你是家族的繼承人,所以她就這樣殘忍的對待你嗎?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狠心的母親,既然這樣殘忍至極的對你。≦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品 ≧≦ 書 ≧≦ 網 ≧”
趙折祁聽著童瑤氣憤的話,低頭看著童瑤的秀氣的側臉,風雲輕淡的語氣,“她說,只有活著出來,才有資格做家族的繼承人,即使你不願做,也別無選擇。”
趙折祁勾了下嘴角,又看向童瑤,“你要聽的,我都說完了,別的那些,你也已知道!”
童瑤沒有回應趙折祁,只是垂下眼簾,看不到她小臉的表情。
她知道,男人剛剛說的她,是誰,她更知道,男人雖然輕飄飄的語氣,但其中的痛,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懂的。
他在那個森林裡,他肯定是處處充滿了危險,稍不留意,就會被別的孩子給殺死,或成了那些猛獸·狼口中的美餐。
他身上只有一把匕首,一把手槍,他到底是怎樣與那些猛獸對撕,與那些孩子對殺,又到底是忍受了多大危險與恐懼,才殺過了那些孩子與猛獸,自己才活了下來。
而且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五歲的孩子,一個五歲的孩子,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給扔進那種森林,到底是多狠的心,才做的那般狠絕!
一個五歲的孩子,又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才能殺了那些同歲的孩子與猛獸的·狼?
“怎麼了?嚇到了?”趙折祁 顛了下腿,一手想把童瑤的臉掰過來,“不說話?嗯?”
“趙折祁,”童瑤依舊垂著頭,帶著濃重的鼻音,“你在那個猛獸的森林裡,殺,殺了裡面多少隻狼?多少個孩子?”
“不多,五個孩子,六頭狼,”男人說的很隨意,彷彿說的就像是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
童瑤雙唇抖的厲害,她抬起眸,如玉般纖細的手指輕撫上他英俊的眉間,她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心疼他,“趙折祁,那時候的你是不是……很怕,很疼?”
“不怕,也不疼,”男人對上她的眸子,嘴角揚起弧度,“怕的,疼的應該是那些死了的,因為最後,我活了下來。”
童瑤聞言心間怔了下,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直心疼的望著男人,“後來,你一個人逃出來了嗎?”
“差不多,”趙折祁黑曜的瞳仁閃了下,他視線投向窗外,與路燈混合在一起,眼底那些晦暗之『色』,既能生生蓋過那些明亮,“我身上有狼的咬傷,也有子彈傷,但我一直咬牙挺著走到森林口,一個男孩子跑了過來,他身上也到處是傷口,我看到他就對他舉槍,他在我面前下跪,他說他不想死,也不想當繼承人,只想活著離開這,我心軟,就……”
“你放下了手槍,”童瑤能猜到結果,“他反而對你開槍,對嗎?”
“嗯!其實我槍裡已經沒了子彈,我看到那個男孩子,本就不想殺他,因為他傷的比我重,我起了惻隱之心,用槍指他,也只是嚇唬他,但我沒想到……”男人說到這,停頓了下,“他對我開槍的時候,我用我手中的刀,對著他的喉嚨一刀割了下去,他本就傷的比我重,所以動作也沒我快,當時鮮血濺到我臉上,溫熱的感覺,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別人的血。”
童瑤已經徹底失去說話的能力,她雙目圓睜,小嘴半張著,這場廝殺無法評論誰對誰錯,明明都只是五歲的孩子……
她無法想象,當時趙折祁一個人拿著一把槍一把匕首,站在草坪中央,望向四周全是潛伏殺機的綠草地,心裡該是怎樣一種絕望?
那時候,他還真的只是個孩子……
能活下來的人,也許才是最痛苦的那個。
趙折祁依舊風雲輕淡的,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經歷過的事情。
“當時我滿臉都是他脖子上濺出來的鮮血,四周都是屍體,那個時候我才真的知道,什麼叫做活著才能站起來,若是有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那麼我就是那些屍體其中的一個,就只能永遠躺著。”
趙折祁閉了下眼睛,恍惚之間,他還能回想起那時候的感覺,他拿著匕首從死屍堆裡與站起來,他最後一個活了下來,贏了比賽,迎接他的便是掌聲,他低下頭去看那些屍體,冷冰冰的小臉上再無任何昔日的光彩。
這便是他們這些大家族繼承者肩頭上所擔的殘酷和血腥。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心軟過,我做什麼,對誰,除了我身邊的人,不在懷半點的心慈手軟,別人對我三分,我就狠他十分。”
“那,那些孩子……”
“他們的屍體都會被送回家,那些家族都是現在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殺的那五個男孩所屬的家族集團,前段時間還在跟帝祈合作,方瀝代我與他們握手洽談專案的,都是我殺過的男孩至親之人。”
童瑤垂下頭,她心口抽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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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狼與孩子都已死,我就逃出那大片森林,但身上被那些被狼咬過的地方與身上的子彈,傷口都開始感染,走到路上就昏倒在路邊,那時候正好一個採『藥』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