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李含雪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後,發覺天色已亮,而殺生王就站在竹樓小閣外。
李含雪道:“師祖找我有事?”
殺生王道:“再過九天就要進行成道資質測試了,雖然我對你很有信心,但你還是不能鬆懈大意,以免陰溝裡翻船。”
“我明白。”李含雪道,“師祖,待會兒沐化羽會跟一個白鬍子老頭來殺生谷,這個白鬍子老頭是位至尊。”
對於李含雪的預知能力,這些日子以來殺生王也有所瞭解了,因而並不感到驚訝。
“那個白鬍子老頭應該就是沐家的老祖沐蘊白了。”殺生王冷笑道,“這個老傢伙這個時候來殺生谷,絕對是為了沐化羽而來的。”
話音一落,殺生谷外就響起了沐蘊白的喊聲:“殺生王,沐家沐蘊白上門拜訪!”
殺生王帶著李含雪,飛到殺生谷上空。
李含雪一眼就看到了沐化羽,對於這個青年他的印象並不深,但依稀記得當初出手之人有他一個。
沐化羽的目光則是一直停駐在殺生王身上,很平靜,但其中卻蘊含著難以掩飾的恨意和畏懼之意。
“今天是什麼風這麼大,把沐家老祖吹到我殺生谷來了?”殺生王氣質瞬時變了,彷彿變成了一個舌綻蓮花、左右逢源的外交官。
沐蘊白笑呵呵道:“我早就想來殺生谷了,只是一直沒時間,今天無事便帶著化羽前來。殺生王,你不會不歡迎我們吧?”
殺生王道:“沐家老祖大駕光臨,殺生谷豈有不歡迎的道理?來來來,裡面請。”
殺生谷的結界洞開,殺生王領著沐蘊白、沐化羽進入殺生谷,四人降臨到石園內。
殺生王於東方落座,李含雪坐在南方,沐蘊白坐在西方。
沐化羽看到李含雪坐下來,尋思沐蘊白跟殺生王平起平坐,我是沐家排得上號的人物,論地位輩分都比李含雪高出一頭,李含雪能坐,我也能坐。
沐化羽緩緩坐下,卻聽殺生王一聲怒喝,“沐化羽,你老祖跟我交談,你一個小輩也配坐下?簡直放肆,你眼裡就沒有一點長幼尊卑嗎?”
沐化羽臉色頓時鐵青,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你的徒孫……”
沐化羽開口反駁,卻被沐蘊白打斷了,“化羽,閉嘴!”
“老祖,我……”
“我讓你閉嘴,聽到了沒有?”沐蘊白道,“你最近確實有點目無尊長了,給我站著。”
沐化羽簡直像是吃了蟑螂一樣難受,偏偏這蟑螂還必須得嚥下去,不能吐出來。
而李含雪則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