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長老環視眾人一眼,見大家皆保持沉默,方才說道:“本派掌門走火入魔,拘押中州派弟子一事,是不爭的事實,本派自然會承擔相應的責任,然中州派客座長老大鬧本派,致使本派死傷慘重,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中州派也必須為此負起相應的責任。”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誰說我走火入魔了?我並沒有走火入魔!”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正是西嶽派掌門雲傲千,他在幾名弟子的攙扶下向著這裡走來。
待走進人群裡,雲傲千先向八位太上長老躬身一禮,正聲道:“我在來的路上業已聽說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實非我願,這一切的根源皆因我走火入魔而起,可我並沒有走火入魔,必是有人暗中搗鬼,還望諸位太上長老明查。”
見其樣子,不像是說謊,令八位太上長老面露疑惑之色。他們之前已經認定雲傲千走火入魔,沒想到當事人站出來反駁此事,那這件事就變得越發複雜了,莫非真的有人在暗中操控這一切?
“義父,您來了就好,妱兒相信您一定是被陷害的。”姜妱見到雲傲千,一臉開心的走上前去,向雲傲千說道。
雲傲千轉而看向姜妱,拍了拍她的肩膀,並輕輕點了一下頭,隨後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姜雲騰身上,拱手道:“沒想到姜掌門親臨本派,不勝歡迎。”
姜雲騰回了一禮,一臉凝重地說道:“雲掌門,倘若你所言不假,那陷害你的人必是居心叵測,我們一定要合力將其揪出來。”
雲傲千深以為然。
這時,詹長老忽然說道:“掌門,我也不相信您走火入魔,可是之前經過喬長老查驗,發現你的體內確有走火入魔之兆,倘若您不信的話,大可以問一下喬長老。”
經詹長老這麼一提醒,原本心存懷疑的西嶽派眾人又開始變得堅定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喬長老的診斷不會有誤。
雲傲千反駁道:“笑話,我有沒有走火入魔,難道我自己會不知道,還需要用到外人來判斷?”
他這辯解之言略顯蒼白無力,換做是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醜事。
見眾人似乎不願相信,雲傲千隻好請出喬長老,並向她問道:“你當真發現我的體內有走火入魔之兆?”
喬長老一臉堅定地回道:“千真萬確!”
得到這個答案,姜雲騰不免有些心驚,但他還是不敢相信,道:“那你現在過來看看,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走火入魔。”
為了避免誤判,喬長老只好依雲掌門所言,再次上前查探了一下他的身體。
稍後,她再次肯定地回道:“掌門,我已再三確認,您確實有走火入魔之兆。”
此話一出,姜雲騰不敢相信,身體不由自主地接連後退了數步,搖頭道:“我為什麼一點也不知道?”
喬長老解釋道:“走火入魔之初,當事人確實存在不知道的可能,只因發作之時,皆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待發完之後,又對此毫無記憶,所以才不會自覺,直到後來發作越發地頻繁,當事人才會感覺到自身的不適。”
見喬長老已經說明緣由,雲傲千已經開始懷疑,懷疑自己確實走火入魔,臉上浮現出驚懼之色。
“雲掌門,您若是相信我的話,我願意為您查探一下,以驗明真偽。”這時候,中州派水月華主動站出來,向雲傲千拱手道。
雲傲千回過神來,看向水月華,回道:“水門主的醫術在中州派是數一數二的,本座自然信得過你。”
話罷,雲傲千主動將手伸了過去,讓水月華為他查探。
片刻之後,水月華皺起了眉頭,給出了和喬長老一樣的結論,“雲掌門,你的體內多了一絲浮躁之氣,確乃走火入魔之徵兆。”
此話一出,雲傲千走火入魔一事怕是已經成為定論。
姜妱對此疑惑不解,心想自己之前的推斷難道就錯了不成?這讓她越發地覺得事情撲朔迷離,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信誰。
“掌門,走火入魔是小,可你萬萬不應該隱瞞此事,更不應該拘押中州派的弟子,否則的話,也不會招來今日之禍事。”詹長老趁此機會說道。
毫無疑問,他的話是想將責任推卸到雲傲千一人身上。
雲傲千萬萬沒想到詹長老會說出這番話來,這些話足以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詹望,本座在此之前,並不知道自己走火入魔一事,又哪來隱瞞一說,更不可能拘押中州派的弟子。”雲傲千冷目注視著詹長老,也就是他口中的詹望,冷聲道。
詹長老反駁道:“事已至此,不是我一個人這麼想的,而是在座的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您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他們。”
雲傲千的目光看向西嶽派其他人,發現他們在面對自己之時皆低下頭,雖然沒有直言,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只怕西嶽派中已無人相信他。
如今能夠左右局勢的只有八位太上長老,於是,雲傲千把希望寄託在了他們的身上,躬身道:“還請八位太上長老祥查,揪出這幕後之人,還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