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厄離開後不久,客棧老闆進屋找到了郭牧和姜妱二人,此時可以看到,他看待郭牧和姜妱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意。
這就是嚴正厄的影響力,只需要簡單地一句話,就可以改變老闆的態度。
老闆依嚴正厄臨走之前所言,為郭牧和姜妱準備了兩間上好的房間,而且挨在一起。
由於時間不早了,郭牧和姜妱沒有多說什麼,回到各自的房間裡睡下。
只不過這一夜對郭牧而言,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他腦海裡始終迴響著嚴正厄的那句話,讓他心亂如麻。
如此持續到第二日,因為睡不著,郭牧早早地出了房門,他找到客棧老闆,為姜妱準備了一份早點,而自己早早地離開了客棧。
經過一夜的思想掙扎,郭牧已經做出了決定,無論真相是什麼,都需要有勇氣去接受。
所以,他離開客棧之後,直奔重陽城西門而去,顯然是去赴嚴正厄的約了。
郭牧原以為自己來得很早,可到了西門之後,他才發現嚴正厄來得更早,而且從嚴正厄的臉色來看,他似乎也沒有休息好。
此時此刻,天色才矇矇亮,周圍進出的行人只有寥寥數人。
嚴正厄作為重陽城第一大家族的家主,按理說走在哪裡,其身邊的人都應該會前赴後繼,而這一次,他卻是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裡,足見他對郭牧極為放心。
見到郭牧之後,嚴正厄長長鬆了一口氣,他雖然確信郭牧一定會來,然而在沒有真正見到郭牧之前,他的心裡始終難以徹底安心。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嚴正厄看著郭牧,一臉熱情地說道。
與對方的熱情不同,郭牧明顯要冷漠許多,“我此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搞清楚真相。”
“好,要想知道真相,就隨我來吧。”說完這句話,嚴正厄轉身邁開步子,揹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郭牧沒有說話,緊緊地跟在其後面。
見到嚴正厄孤身前行的背影,郭牧的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縱然嚴正厄成為重陽城炙手可熱的人物,可他的背影看上去卻有些落寞。
也許誠如他自己所言,沒有人懂他,所以他的心是孤獨的。
就這樣,郭牧不知道跟著他走了多久,天色徹底明亮起來,溫馴的太陽從東方天地交界處緩緩升起,金色的陽光逐漸撕裂雲層,鋪灑在郭牧的後背上,給他一種溫暖的感覺。
此時的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座山上,山中林木蔥綠,空氣清新,令人神清氣爽。
當然,郭牧來不及享受這些,他只顧著趕路。
這次走了沒多久,他們終於來到此行的目的地。
出現在郭牧眼前的是一座墓地,這墓地很大很氣派,一般只有身份顯赫的人死了之後才會享受這種待遇。
見到這墓地之後,嚴正厄的情緒出現了變化,臉上多了幾分傷感之色。
他快步走到墓碑前,輕輕地撫摸著上面的碑文,此時可以看到上面刻著“愛妻謝氏之墓”,這落款的地方還刻有嚴正厄的名字,由此可見,這上面的字是嚴正厄親手所刻。
就憑這幾個字,郭牧就足以判斷,此乃嚴正厄之妻的陵墓。
“凝薇,我又來看你了,這次不同,我帶了一個很特別的人過來,如果你泉下有知,心裡一定會很高興吧。”
說完這句話後,嚴正厄轉頭看了郭牧一眼。
郭牧走到墓碑前,看著這墓碑,雖然對這埋在地下的人毫無感情,但死者為大,他還是面向墓碑躬身拜了三下。
見到郭牧的舉動,嚴正厄高興至極,雙眼竟忍不住變得紅潤起來。
“你肯拜她,她泉下有知,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拜完之後,郭牧轉而看向嚴正厄,淡淡地回道:“想必你誤會了,我拜她是出於對死者的尊重,並無其他意思。”
此話雖然讓嚴正厄有些失落,但他能理解,畢竟郭牧目前還不知道真相,也許待他知道真相後,態度就會發生轉變。
想及此,嚴正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對郭牧說道:“不管出於何種目的,你拜她是事實,誠如你所見,這地下埋的人正是我的髮妻,你想要知道的真相就在這裡。”
這裡除了墓地別無其他,正在郭牧疑惑不解之時,嚴正厄繞到了墓碑之後,隨後觸動了一個暗藏的機關,整個墓碑向一側移開,顯露出一個通下地下的洞口。
從外面可以看到,這個洞口足夠容納一人透過,且有數不清的梯子延綿下去,最後通往一處地下過道。
過道里可以見到黯淡的火光,如此才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