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嶽明顯知道郭牧的難處,還是將此事說了出來,足以說明他是有備而來,故而在聽到郭牧表示拒絕之後,其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
沉默片刻之後,他接連向郭牧問出了幾個問題,“郭少俠,你若真的在乎這個,又為何偷偷練習本派的煉藥之術?既然已經學習了本派的煉藥之術,那你實際上也算作本派的弟子,為何嘴上卻不敢承認?難道你就是一個敢做不敢認的人嗎?”
此話令郭牧頓時語塞,當初,郭牧修習煉藥之術,一是在絕境中為了自保,二是源於自己對煉藥的興趣,所以沒有想這麼多,不曾想今日卻成為對方反駁自己的理由。
郭牧思來想去,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自己還是理虧了一些,便向對方保證道:“前輩,晚輩偷習貴派的煉藥之術確實不該,可現在這件事已經成為事實,晚輩唯有向您發誓,從今以後,我不再煉丹製藥,並想方設法忘記自己在這裡所學到的一切。”
“哈哈,你說得簡單,可是這些東西已經作為記憶深深地根植於你的腦海之中,你如何能夠忘記?”
“那前輩要晚輩怎麼做?”
“眼下你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拜我為師,只有這麼做,你之前的種種所為才可變得名正言順。”
聽到這些話之後,郭牧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陷入沉思當中。
見郭牧沉思,田中嶽繼續勸說道:“你既已承認老夫對你有恩,事先也言之鑿鑿地要向老夫報恩,可結果呢?老夫先前提出要你做我的孫女婿,被你拒絕了,此事暫且作罷,現在,老夫又提出收你為徒,倘若你還執意拒絕,那你就是一個不懂感恩、言而無信之人。”
聽到這,郭牧始覺自己正一步步掉入了對方的圈套裡,也許從他預設自己學習煉丹製藥開始,一切就已經在他的計劃之中。
郭牧自知理虧,不願做田中嶽口中所說的人,可他也不願做背叛師門的人,當兩者發生矛盾之時,郭牧只能選擇其一。
在糾結一時之後,郭牧心中有了選擇,向田中嶽堅定地回道:“前輩,晚輩只要一日為中州派的弟子,就絕對不敢做出背叛中州派的事兒,所以晚輩只能拒絕您的好意,並願意接受您的一切懲罰。”
從郭牧的話語中可以看得出,郭牧已經打定了主意。
“懲罰?就算老夫懲罰了你,老夫所付出的一切都能收回來嗎?你別忘了,在你的身上,老夫可是耗盡了自己大半輩子的珍藏,你區區一個懲罰就想打發老夫嗎?”
此話再度讓郭牧語塞。
這時,田中嶽忽然露出一副愁容,感嘆道:“唉——,老夫已經活了一大把年紀了,眼看在不久的將來就要撒手人寰,沒想到臨了的時候竟連一個徒弟都收不到。老夫死了倒沒什麼,只可惜老夫一身煉丹製藥的本事,卻後繼無人,想想都令人痛心啊。”
說到最後,田中嶽捶手頓足,顯然是在故意賣慘。
郭牧看在眼裡,明知如此,可還是看不下去,拱手道:“前輩,以您的身體狀況,再活個百八十年不成問題,再者,就算您死了,也並非後繼無人,您的孫女聰明伶俐,必能將您的畢生本事學了去。”
“她聰明有餘,可是並沒有把聰明用在煉丹製藥上,要指望她是不可能的。”
“她不行,可晚輩也不一定行啊,畢竟煉丹製藥只是我的業餘愛好而已。”
“你若不行,恐怕天下間就沒有人行了,在這段時間,老夫可是仔細觀察過,你在煉丹製藥方面的天賦是頂尖的,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非你不可的理由。”
“什麼理由?”
“你現在的身體強度已經達到了仙身的地步,百毒不侵,在煉丹製藥之時,即便發生意外,也不會像我那可憐的兒子兒媳一般死於非命。”
原來如此,郭牧開始隱隱覺得,對方用藥物猝練自己的身體或許還有基於這方面的考慮,這說明他早就有意收自己為徒。
為了收自己為徒,看來他已經用不要自己的老臉,用盡了一切辦法。
對此,郭牧並非無動於衷,只不過,對方雖有非收自己為徒的理由,可自己也有非拒絕不可的理由,所以郭牧最後給出的答案還是一個,“前輩,您說這麼多又有什麼用,晚輩是決計不能答應的。”
見郭牧仍然拒絕,田中嶽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即刻伸出右手並用力一握,那本沒有名字的書籍落入他的手裡。
“既然別人不答應,老夫要你何用!”田中嶽話罷,竟直接將書籍撕裂成無數個碎片,並把它拋向空中,紛紛落下,如同下起了雪花一般。
那可是田中嶽大半輩子的心血,作為外人的郭牧看在眼裡都覺得心痛,想必他本人更是如此。
“前輩,您這又是何苦呢?”郭牧想要阻止,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只得感嘆道。
田中嶽冷笑道:“你別假惺惺的了,就當老夫看錯了你,這些日子以來所付出的心血白費了,至於你求老夫的事兒,更別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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