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牧心中釋然之後,再無別的疑問,轉而對姜妱說道:“妱兒,那我們現在趕緊出去吧。”
說完這句話,郭牧伸出雙手,意欲將蓋子推開。
不曾想,姜妱忽然伸手阻止郭牧,並對他說道:“牧哥哥,我們好不容易有這麼單獨相處的機會,著急出去幹嘛?”
郭牧回道:“我有正事要辦。”
姜妱已然猜到了他口中所說的正事是什麼,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就算有正事,也沒必要急在一時,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特別嗎?”
若說這個地方特別,那就是空間狹小,寒氣逼人,郭牧堅信姜妱所指並非這些,故而選擇側耳傾聽,等候她的答案。
姜妱見郭牧不語,便自問自答道:“這個地方像極了一張很特別的床,我和你躺在這裡就如同同床共枕,就像我爹孃那般!”
說到這,姜妱的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隨後抬起頭,將郭牧的手臂枕在自己的頭下,並閉上了雙眼。
看得出來,姜妱很享受這裡的一分一秒。
受到姜妱的感染,郭牧也開始沉浸其中,腦海裡不再想著其他事情,只想著珍惜當下。
他看了姜妱一眼,溫聲道:“妱兒,你為了救我,肯定沒少用過腦,趁著這個機會,你就好好睡一覺吧。”
郭牧這句話算是說到了點上,從姜妱離開中州派,心裡一直記掛著郭牧,只想著能夠快點趕到東海島見他,又如何能夠睡個安穩覺。
之後到了東海,她一時間找不到東海島的位置,更加難以心安,為此,她幾乎每日每夜的找,更是沒有休息時間。
後來到了東海島,又與東海派的人鬥智鬥勇,雖然最終如願見到了郭牧,可是見到卻是昏睡不醒的他,心裡更是遭到了打擊。
為了喚醒郭牧,她只能以身犯險,進入郭牧的意識空間,與假姜妱對峙,好在結局是好的,迎來了這麼美好的一刻。
所以在此之前,姜妱早就心力交瘁,若非靠著一股意念支撐,她恐怕早就倒下了,如今難得放鬆下來,所以她很快就枕在郭牧的身上,呼呼睡下。
這一刻,她睡得很美,睡得很甜,睡得很沉。
郭牧深怕打擾到她,不敢挪動自己的身體,尤其是枕在她頭下的手臂。
他只得輕輕轉過頭去,目光灼灼地看著姜妱睡下,這對郭牧而言,也是一種幸福。
他很珍惜這一刻,故而瞪大著眼睛,不讓自己睡下。
漸漸地,一陣麻木感從手臂上傳來,正是姜妱枕著的那隻手臂,而且隨著時間的延長,這種麻木感變得越發地明顯。
郭牧只需要把手臂抽出來,便可解決這個問題,可是他為了不吵醒姜妱,竟強行忍著這種痛苦。
似乎只要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一切的痛苦都可以忽視。
不知何時,郭牧也睡了下去,所以二人真的把這裡當作了床。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是很長的時間,姜妱第一個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亦如往常那般,姜妱抬起頭來,不自主地伸了一個懶腰。
由於這個地方空間狹小,她伸手的同時,難免會碰到四周的冰棺,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在冰棺裡。
或許因為姜妱的舉動太大,驚醒了郭牧,郭牧也緩緩睜開了眼。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都充斥著情意,使得這寒冷的冰棺之內多了幾分溫馨。
“你醒了!”
“你醒了!”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聲,隨後相視而笑。
不多時,郭牧發覺自己的胸口上傳來一陣涼意,在不知為何的情況下,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這才發現那裡的衣服溼透了。
正在郭牧疑惑之時,姜妱意識到了什麼,面色一變再變,因為郭牧所摸的地方,正是她醒後頭所枕的地方。
換句話說,她很可能在睡覺過程中流口水了,於她而言,這就如同在心愛之人的面前出醜,她恨不得即刻找個地洞鑽進去。
沒想多久,郭牧想明白了緣由,不禁看向姜妱,姜妱如同犯了錯的孩子,不敢對視郭牧的眼睛,把頭轉了過去,並用手擋住自己的面孔。
殊不知,郭牧一點都不介意這些,對姜妱說道:“妱兒,睡覺流口水是常有的事兒,你不必介懷。”
聽對方這麼說,姜妱才把頭轉了回來,向郭牧問道:“你當真不在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