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四娘深深看了姜妱一眼,問道:“姜姑娘,你覺得我怎麼樣?”
姜妱是打心底喜歡對方,故回道:“我覺得雲前輩很好,就像……就像我的孃親一樣!”
聞言,雲四娘微微一笑,“哈哈,我就比你長十來歲而已,我可不想做你的娘,既然你這麼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我現在倒有個主意,不如我們結拜為姐妹如何?”
姜妱想都不想就回道:“好呀,好呀,我現在正好缺一個大姐姐。”
得到對方積極回應,雲四娘滿意地點了一下頭,“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說定了,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妹妹,以後千萬別雲前輩的叫我了。”
姜妱“嗯”了一聲,旋即撒嬌似的叫道:“姐姐!”
雲四娘應了一聲,隨後對姜妱說道:“妹妹,其實我跟你結拜還有另一層意思,如果你在聽完之後,心中不樂意的話,大可以把方才結拜一事給忘了。”
姜妱有些小小的好奇,洗耳恭聽。
“你已經知道,我父親正是西嶽派的掌門,可你不知道,他就我這麼一個獨女,如今我為了自己的愛情而遠離他,無法侍奉在他的左右,已是大為不孝。我真希望有一個人可以代替我,不求天天陪伴在他的左右,只希望能夠時常去探望他,以解他的思女之痛。”
聽到這,姜妱算是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她沒有著急答應,而是問道:“這我就搞不懂了,您和您的父親都安然在世,只是相距有些遠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別,待到有朝一日,幽冥教和五大門派和解時,大可以生活在一起,到了那個時候,您不就可以盡孝道了嗎?”
雲四娘嘆了一口氣,“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就算五大門派與幽冥教和解,也不可能摒棄以前所有的仇恨,從仇人變成朋友,頂多變成互不干涉的陌生人而已。而有的距離,雖然不是生離死別,卻比生離死別更加的遙遠。打我選擇背叛西嶽派、來到幽冥教開始,這個距離便產生了,永遠也不可能消弭。”
聞聽此言,姜妱雖然似懂非懂,但她聽得出,他們父女之間恐怕還發生了很多事,結下來的結已經成為死結,無法解開。
於是,姜妱點頭道:“姐姐,您放心吧,我一定會視你父如我父,我會替您盡孝道的。”
此話如同最好聽的天籟之音,讓雲四孃的雙眼溼潤了,臉上同時浮現出一絲溫馨的笑容。
她後退一步,忍不住向姜妱躬了一下身。
姜妱趕緊上前,將對方攙扶起來,“姐姐,您向我躬身,那就是折煞我了。”
雲四娘鄭重地說道:“妹妹,這是你該受的,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心病。”
姜妱笑道:“應該是我佔了便宜才對,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姐姐,又多了一個爹爹,而且他還是西嶽派的掌門。”
姜妱的話成功地把雲四娘逗笑了,這也是她這麼說的目的。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道敲門聲,緊接著傳來了一道老婆子的聲音,“姑娘,吉時已到!”
此話一出,二人暫時把其他的一切拋諸腦後。
雲四娘趕緊拿起蓋頭為姜妱蓋上,並提醒道:“等會出去之後,一定要記得,除非新郎主動幫你掀開蓋頭,你萬不可自己掀開。”
姜妱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連連點頭表示回應。
隨後,姜妱在雲四孃的攙扶下緩步向前,直到出了房門,外面響起了雷鳴般的聲音。
姜妱雖然看不到,卻能感覺得到,外面一定站了很多人。
此時,一名老婆子大聲喊道:“新郎過來迎接新娘!”
話音落下,人群之中讓開一條道,身著新郎服的郭牧緩步走來,直到走到姜妱的面前才停下腳步。
姜妱感覺到郭牧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內心激動不已,忍不住小聲問道:“牧哥哥,是你嗎?”
郭牧小聲回道:“噓,是我,不要說話。”
話罷,郭牧伸出一隻手來。
雲四娘扶起姜妱的一隻手,並將其放在了郭牧的手心裡。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向著禮堂的方向緩步前行。
四周的人群開始起鬨,聲音一浪接一浪。
不多時,外面響起了鞭炮聲,還有孩童唱歌的聲音,聲音夾雜在一起,展示一副極為熱鬧的畫面。
這一刻,郭牧的內心跟姜妱一樣,是激動的,是開心的,雖然他知道,不遠的將來,這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但他在乎的就是這一刻,至少在將來,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時候,可以回想起這一段令人難忘的日子,也許就已經足夠了。
很快,二人來到了禮堂,並站在了禮堂的中央。
他們面對的是兩個空空的座位,這讓老婆子看了,不禁皺起了眉頭。
“新郎官,新娘子,老身可要提醒你們,成親的時候沒有高堂在列可是不吉利。”
在郭牧看來,這本來就不是一場真正的婚禮,不吉利就不吉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