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騰看向陸培聖,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知道此事已經瞞不了他。
既然如此,姜雲騰便坦言道:“陸掌門,你說得不錯,郭牧確實是身犯數條重罪,自回來當日,他業已向我坦白一切,我已經將他收押起來,並決定明日將他的罪行昭告天下,交由五大門派公審,不知道您是否滿意?”
陸培聖沉思了片刻,搖頭道:“我之前說過,五大門派死了太多的人,僅僅拿一人出來為他們償命,恐怕難以平息眾怒,畢竟郭牧出在你們中州派,這筆賬難免不會算在你們中州派的身上。”
陸培聖的話雖然有點危言聳聽,但並非不可能,讓姜雲騰和華清池面露為難之色。
“那依你之見,如何才能平息眾怒?”華清池問道。
陸培聖回道:“郭牧乃中州派的弟子,所言所行代表著中州派,而中州派的掌舵人乃是姜掌門,除了姜掌門,無人可以平息此事。”
聽到這話,華清池有些著急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的目光。
表面上,姜雲騰和華清池是在徵詢陸培聖的意見,實際上是想探他的口風。
他畢竟作為五派的掌門之一,若是不能讓他滿意,難免他不會生事,將事情放大。
從陸培聖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出,他似乎沒有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這自然讓二人心中不悅,甚至是憤怒。
“難道真要我師兄像陸掌門所說的辭去掌門之位,你……其他門派才肯善罷甘休嗎?”華清池冷聲問道。
陸培聖笑道:“若是姜掌門辭去掌門之位就能平息此事,那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您們別忘了,郭牧不是普通的弟子,他可是您們的師弟,前任掌門的關門弟子,並繼承了誅邪神劍,他與魔教勾結一事一旦傳開,不僅損害的是您們中州派的名譽,而且就連您們的師傅也會牽連其中。”
這些事情,姜雲騰和華清池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苦於沒有兩全的辦法,只能爭取將對中州派的傷害降到最低。
此時,姜雲騰面沉如水,淡淡地說道:“沒想到陸掌門倒替我們中州派考慮得很周到,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你才是中州派的掌門呢。”
陸培聖拱手道:“姜掌門說笑了,畢竟五派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是為了中州派好,才急於告知你們此事,以免你們做下無法挽回的事情,悔之晚矣。”
陸培聖說的好聽,姜雲騰和華清池不傻,自然不會這般認為,想來他這麼做必有別的目的。
沉思片刻之後,姜雲騰和華清池似乎都想明白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姜雲騰向陸培聖拱手道:“陸掌門深夜到此,想必不僅僅是為了告知我們這些,心中必然也想好了解決辦法,願聞其詳!”
這時,也到了開啟天窗說亮話的時候了。
陸培聖想了想,回道:“我的心中確實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保住中州派的名聲,又可以保住姜掌門的掌門之位。”
這話引起了姜雲騰和華清池的好奇,華清池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方法?”
“由於我在調查這件事時是秘密進行的,所以整個東海派,只有我一人知道,現在我只把這件事告訴你們二人,倘若你們可以確定再無其他人知曉,那這件事就好辦了,我們完全可以把這件事隱藏起來,讓它成為永久的秘密,如此豈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如果能守住這個秘密,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姜雲騰之前也曾這麼想,所以才秘密關押郭牧,一直未對外宣稱,只是想到紙包不住火,東海派遲早會查出來,故而決意將郭牧交由五大門派公審。
現在,倘若東海派願意配合,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守住秘密就成為了可能。
姜雲騰雖然對此心動,但假裝不為所動,問道:“難道五大門派中那些冤死之人就白白犧牲了?”
陸培聖搖了搖頭,“非也,郭牧才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只要您秘密處置了郭牧,也算是告慰了那些死者,至於郭牧以什麼樣的名義死去,那就不重要了。”
聽到這,姜雲騰和華清池互相看向對方,並都點了一下頭,顯然均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姜雲騰知道陸培聖一定別有所求,故而問道:“陸掌門,你這麼幫我中州派,中州派固然能夠獲益不少,可於你,於東海派而言,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這不符合你的性格,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作為交換?”
姜雲騰直接說到了點上,這個時候,陸培聖見時機已到,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了。
他先是大笑了幾聲,旋即回道:“不錯,我確實有一件事相求,倘若事成,相信對兩派都有好處。你們業已知道,我有意為我那徒弟歐陽鉞求取你們的女兒,倘若你們肯答應,東海派和中州派便可結成秦晉之好,關係更上一層樓,東海派也就更有理由全力配合中州派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