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前輩跟夫人之間感情深厚,就像……就像我爹爹跟孃親一樣,不,又好像不太一樣。”姜妱說到最後,也不太確信是不是說對了,臉上流露出懷疑的神情。
夫人聽到姜妱對其夫君的稱呼,臉上浮現出一絲驚疑的神情,旋即看向魑鬼王,道:“難得呀,你以前從來不會向別人提及自己的真名,今日竟然把自己的真名透露給這兩位小輩,看來你們聊得很不錯嘛!”
魑鬼王笑道:“那是當然,我們聊得很投緣,若非因為我比他們大太多,要不然的話,我定會拉著他們結拜了。”
夫人難得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真心待人,驚訝之餘,對郭牧和姜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心裡升起了結識他們的想法。
郭牧和姜妱自然樂意,故而都通稟了自己的名諱,輪到夫人時,她顯得猶豫了。
郭牧看得出來,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為了不讓她為難,郭牧笑道:“其實,我們知道您是聶前輩的夫人就夠了,其他的不需要知道。”
聞聽此言,夫人看了魑鬼王一眼,見對方點頭示意,她的心中再沒有顧慮,回道:“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姓雲,名四娘,這個名字,業已有二十多年未曾提及了。”
聽到這個名字,郭牧還沒有察覺,一旁姜妱早已驚掉了下巴。
過了好一會兒,姜妱才回過神來,不敢相信地指著夫人問道:“莫非您就是二十多年前,在修仙大會上排名第七的西嶽派弟子云四娘?”
姜妱能夠在第一時間認得自己,讓雲四娘頗有些意外,她回道:“沒想到二十多年了,還有小輩記得我的名字,不過,現在的我,早就不是什麼西嶽派的弟子了,我只是聶子彥的妻子。”
說到這時,雲四娘看向魑鬼王,眼神中充滿了感情。
他們之間的感情令人敬佩和羨慕!
郭牧想來,一個是作為正道的西嶽派弟子,一個是作為邪道的幽冥教法王,而原本兩個勢不兩立的對頭,最終卻能走到一起,而且結婚生子,生活美滿,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可以想象,他們為了在一起,一定是經歷過很多磨難,沒想到他們最終都挺過來了,經受住了考驗。
只有經得住考驗的愛情才是令人欽佩的。
他們尚且能夠如此,那自己和姜妱呢?郭牧的心裡再次鬆動了。
姜妱雖然驚訝,卻不會像郭牧那般把事情想得複雜,她只想把複雜的事情想簡單,簡單的事情想得更簡單。
“聶前輩和雲前輩的感情真是讓人羨慕!”姜妱不由得發出感慨。
雲四娘笑道:“傻丫頭,我們有什麼值得羨慕的,看看你的身邊,相信他對你感情不會比我們之間的差。”
姜妱回頭瞥了郭牧一眼,嘴角彎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隨後假裝生氣地說道:“他呀,不氣我就不錯了。”
姜妱說完此話,本想等著郭牧安慰自己,沒想到他跟與己無關一般,沉默不語。
姜妱氣得嘟起小嘴,就差上拳頭了。
一旁的雲四娘見狀,忍俊不禁,為了改變氛圍,轉移話題說道:“對了,你之前提到過你爹孃,什麼又像又不像的,是怎麼回事?”
姜妱回道:“我爹孃也很恩愛,但是他們跟您們不一樣,他們從來都不會表現出這麼親溺,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為對方著想。”
雖然相處的方式方法不一樣,這也算是真情。
這時,雲四娘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禁問道:“你是中州派的弟子,你姓姜,莫非你的爹是……?”
“我爹正是中洲派的掌門!”姜妱已經完全信任了對方,毫不掩飾地回道。
這個答案令雲四娘和魑鬼王都很驚訝,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姜妱的身份會這般的尊貴。
魑鬼王感嘆道:“幸虧沒讓你死在幽冥教,否則的話,你爹豈不是會率領中州派傾巢而出,打到這裡來?”
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也說的是事實,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由於他們聊得過於投入,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小男孩。
待魑鬼王夫婦發覺之時,庭院裡已是找不到了小男孩的身影。
按理說,孩子若是失蹤,大人應該會很著急才對,而他們卻一副很放鬆的樣子,由此可見,他們對小男孩的處境十分放心。
雲四娘站起來說道:“滔兒肯定又偷偷溜出去玩了,我這就出去把他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