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妱一路急行,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並重重地掩上了房門,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間裡,謝絕任何人探望,包括嚴水寒。
無奈之下,嚴水寒只好默默地守候在門口。
姜妱一進屋,就把頭埋進了被子裡,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最近這段時間,她發現自己流過的眼淚比以前加起來的還多,而且全因一個人。
她每一次以為自己不會再流眼淚,可最後總能碰到一些事,讓她淚流不止。
就像她每次以為自己對郭牧已經死心,可內心深處總是能找到某個為郭牧開脫的藉口,從而重新燃起一絲對他的希望,可也在這個時候,得到的卻是再一次的絕望。
好比如這一次,她如願以償地取得了大會的第一名,這讓她的心沉澱了下來。
藉著這個契機,她仔細回想了郭牧近日在比武場的表現,他面對封雪晴時的鬥志明顯要強過面對自己之時,這讓姜妱意識到,郭牧是在助自己取勝。
倘若這是真的,那他之前對自己的不好都是裝出來的。
想通了這一點,姜妱這才滿懷期待地全世界尋找郭牧,想要找他問個明白,不曾想找到他時,看到的卻是那一幕。
這讓姜妱所有期待再次化為泡影,看他們兩人甜甜蜜蜜的樣子,姜妱如同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暴擊。
她至今搞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做出這樣的反應,雖然想不明白,但她只想跟著心走。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徹底的死了,她決心放縱自己流最後一次淚,當淚水流完之後,她恐怕不會再流淚了。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到了晚上,姜妱如同滿血復活了一般,掀開了被子,此時已經很難在她的臉上看到半滴淚水。
姜妱簡單收拾一番後,推門而出,正好看見嚴水寒仍守候在門口。
見到姜妱出來,嚴水寒鬆了一口氣,“姜師姐,你……你還好嗎?”
姜妱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隨後邁開步子,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嚴水寒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既然她不想說話,嚴水寒如她所願,緘默不語。
跟了一段路,姜妱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而對嚴水寒說道:“師弟,你不用跟著我了。”
嚴水寒搖頭道:“那可不行,看你一副傷心的樣子,我不跟著會不放心的,況且若是讓師傅知道我沒照顧好你,她免不了會責罵我的。”
姜妱見嚴水寒執意如此,懶得多勸,轉過頭去,繼續前行。
直到來到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姜妱才停下腳步,隨後盤膝而坐,開始打坐練氣,心裡默唸起了大道歸一經。
雖然每次念起大道歸一經,姜妱就會聯想到郭牧,可為了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
大道歸一經不愧是舉世罕見的修練功法,經過這些天的修習,姜妱越發地發現其寶貴之處。
現在的她距離突破到聖人境前期第一層只差一個契機,契機往往是最難得的。
有的人沒有契機,有可能一輩子都突破不了,這就是所謂的瓶頸,而絕大多的修仙者就是卡在了這個瓶頸上。
嚴水寒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旋即感嘆道:“難怪這些天很難見到姜師姐的身影,原來你是躲在這裡修練,這裡不失為一個修練的好地方。”
話罷,嚴水寒盤膝而坐,就坐在姜妱的旁邊,心裡默唸起了修練口訣,很快進入了修練狀態。
對於修仙之人,打坐練氣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態,全身都無比放鬆,身體內的能量消耗也是最少的,再加上可以源源不斷地吸收天地間的靈力,這就使得打坐練氣時,可以堅持不吃不喝很長時間。
當然,這跟人的修為有關係,修為越高,堅持的時間就會越長,修為高深者,甚至可以閉關數年。
兩人進入坐定狀態後,很快就忘記了時間。
直到清晨的陽光撕裂大地,清脆的鳥鳴聲從不遠處傳來。
嚴水寒緩緩睜開了眼,隨後偏頭看向姜妱,卻發現姜妱早已沒有了蹤影。
嚴水寒即刻站了起來,想來姜妱必是獨自一人回去了,便御風而起,向著住處趕去。
當他回到住處,果然看到了姜妱,只不過她站在了人群的最前方,除了她以外,五大門派的參會弟子幾乎都到齊了。
站在姜妱對面的是封雪晴,此時的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姜妱,面帶疑惑。
就連其他人,也都在議論紛紛,顯然不明所以。
嚴水寒正欲上前打招呼,田秋鈴忽然從人群裡竄了出來,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直接將嚴水寒拉進了人群裡。
無奈之下,嚴水寒只好向田秋鈴打聽,經田秋鈴一說,嚴水寒方才知道,原來這些人全都是被姜妱召集而來,只不過大家都不知道姜妱這麼做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