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宮,一間充滿了藥香的丹房裡。
嚴水寒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斷臂處,雖然已經不再對此抱有任何希望,但是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堅韌,看不到任何的悲涼。
不多時,丹房的門被緩緩推開,伍太遲緩步走了進來,他帶來的不是好訊息,而是一個壞訊息。
“今日就是第十天了,過了今日子時,如果還沒有服用天魂融血丹,你身上的斷臂將永遠不可能恢復了。”
對於這件事,嚴水寒心知肚明,沒有說話,僅僅是點了一下頭。
伍太遲好奇地問道:“從此以後,你很可能就變成了一個殘疾人,難道你一點都不傷感嗎?”
嚴水寒淡淡回道:“傷感有用嗎?傷感只是屬於弱者的行徑,況且就算沒有右臂,我一樣不是廢人,一樣可以使自己變強。”
嚴水寒能說出此話,倒讓伍太遲有些意外,天下間能夠擁有這般心境的人,已經不多了。
“老夫現在明白了,難怪你看上去資質不佳,卻能達到如此修為,原來跟你一心變強的心境不無關係。”
“多謝前輩這些天來對我的照料,但終究還是枉費了心機,我看前輩不要繼續把時間浪費到我的身上了,放我出去吧!”
嚴水寒開始認命,但是不從命,故而這般說道。
伍太遲搖了搖頭,“小夥子,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放棄。”
嚴水寒冷笑道:“前輩,你不要再騙我了,表面上看來我還有一天的時間,實際上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吧。我雖然不懂煉丹製藥,但是我也大概知道,就算現在拿到龍血芝,要煉製出極品的丹藥,也要花超過一天的時間,所以就算煉製出了丹藥,我也來不及服下了。”
聞言,伍太遲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稱讚道:“看來你小子真心不錯,直到這一刻,還能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你說得都對,但是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老夫。常人煉製此種丹藥確實需要超過一天的時間,可老夫自信在煉丹製藥上獨步天下,故而根本就要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此話一出,嚴水寒方知,原來對方不簡單,但是對方的話也沒讓嚴水寒高興起來,“就算你說的是對的,我還有一些時間,但也所剩無幾了,想要斷臂再生,除非奇蹟出現,而我偏偏不相信奇蹟。”
“只要你不放棄,就一定有奇蹟出現!”嚴水寒的話音剛落,一道女子的身影從外面傳來,緊接著,從石門外走進一名緊衣女子,正是田秋鈴。
只是現在的她渾身是傷,但臉上卻掛滿了笑容,她向伍太遲伸出一隻手,並將手緩緩展開。
此時,可以在她的手心裡見到,一朵血色的靈芝正發著絲絲的亮光。
“龍血芝!”伍太遲驚歎出聲,旋即問道:“丫頭,你是從哪裡找來的?”
田秋鈴回道:“伍爺爺,此事以後再說,現在還是以煉製丹藥為重,莫要我的努力白費了。”
看到渾身傷痕累累的田秋鈴,伍太遲知道,她為了找龍血芝,必是付出了一番心血。
也許她說的對,只有儘快將天魂融血丹練成,才是安慰她最好的方法。
於是,伍太遲接過丹藥,轉身向身後的嚴水寒叮囑了一句,“我把秋鈴丫頭暫時交給你了,你要給我好好照顧她。”
現在的嚴水寒已經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得點了一下頭。
伍太遲這才放心地離開丹房,前去趕製丹藥去了,如此,丹房只剩下嚴水寒和田秋鈴兩人。
嚴水寒萬萬沒想到,最後幫他找到龍血芝的竟然是眼前的人,心裡感動至之餘,向對方表達了感激之情。
田秋鈴裝作一副無事的樣子,笑道:“你失去手臂,本來就是我害的,若是不能幫你做一些事,我會一輩子過意不去的。”
田秋鈴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嚴水寒的身邊坐下。
或許是因為離得更近的緣故,田秋鈴身上的傷變得更加顯眼,這讓嚴水寒於心不忍,不禁關心地問道:“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田秋鈴笑道:“這點小傷根本就算不了什麼,若不是因為無名島上,有隻兇獸在看管這株龍血芝,否則我也不會受傷。”
原來對方是在無名島上找到的,可這就奇怪了,島上的兇獸不都是為其所控嗎?為何會做出傷害她的事兒?
嚴水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難道無名島上的兇獸也會傷害你嗎?”
田秋鈴解釋道:“島上的兇獸千千萬萬,但並非所有的兇獸都為我爺爺所控制,它作出傷害我的事兒,也就不足為了。”
“原來如此,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控制那島上的兇獸的?”
嚴水寒問出了相對較敏感的問題,沒想到田秋鈴一點都不設防,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這就全靠我爺爺了!外人皆知,我東海派的醫術獨步天下,可外人不知,我東海派的毒術同樣舉世無雙。那是因為醫毒是相輔相成的,若是不精通毒術,又如何去解毒,若是不精通醫術,又如何煉製出致命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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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毒術這方面,我爺爺的造詣是最高的,而我僅僅從爺爺那裡修得了一些皮毛而已。正是他煉製出了一種喚作血沸散的毒藥,服下之後,可以大大激發野獸的獸性,並能藉此控制它們。”
聽到這,嚴水寒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兒。
難怪無名島上那些野獸都目露兇光,原來都與服下了一種毒藥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