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陰都註定熱鬧非凡。
但是,再熱鬧的聚會也有謝幕的時候,當百姓們宣洩完自己的情緒之後,紛紛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裡。
漸漸地,陰都的夜晚逐漸恢復到常態,大街小巷上幾乎空無一人。
見此情景,郭牧等人不用繼續停留在房頂上了,紛紛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回到大街上,眾人一致決定先就近找一個歇腳的地方。
於是,他們找到了一間客棧,顯然這間客棧久未經營,不知道是否可以入住。
一切只有等試了才知道,郭牧敲響了房門,很快見到一名正撐著一盞油燈的老者開啟了門。
老者臉上的面板幹褶,並能看見不少的色斑,彎腰駝背,走起路來不甚靈活。
見到老者,郭牧笑了笑,躬身道:“老丈,我等路徑此地,沒有休息的地方,想在此休息一晚,不知道是否可行?”
老者把油燈撐得高高的,細細打量了眾人一眼,隨後用沙啞地聲音說道:“進來吧,進來吧!”
得到老者的同意,眾人喜出望外,跟隨著老者進入客棧之內。
到了裡面,眾人藉助昏暗的燈光,隱隱發現這間客棧不小,二樓有不少的房間,足以容下他們。
可是,這裡除了老者再無其他人。
衛之謙不解地問道:“老丈,這麼大的客棧,難道只有您一個人在經營嗎?”
老者緩緩轉過身來,回道:“本來不是的,只因隱都遭逢變故,直到今日才逃過一劫,客棧也因此很久很久沒有經營了,店裡的夥計早就走了。你們運氣好,趕上了今日,不過老漢有話說在前頭,這裡沒有人照顧你們的衣食起居,你們要是住得下去就隨便找自己喜歡的房間住下吧。”
這種特殊情況,眾人都能理解。
丁煌拱手道:“老丈客氣了,您能給我們提供一個落腳之處,我們就已經感激不盡,其他不敢再有奢求。”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者轉過身去,邁開蹣跚的步履,向著二樓的方向走去,郭牧等人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二樓,他們就開始挑選自己的房間。
郭牧反正已經過慣了苦日子,沒有挑剔,隨便找了一間房間住下,而姜妱自然選擇了他的隔壁。
待所有人都安排好了之後,老者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呼呼睡下。
郭牧躺在床上,雙手枕著自己的後腦,聽到從外面傳來的呼呼聲,卻怎麼也睡不著。
只因最近發生的事兒太多,在睡下來之前,諸事繁忙,郭牧沒有想這些事情的時間,故將這些煩惱事暫時壓在自己的心底。
現在夜深人靜,郭牧獨自一人,所有壓制在心底的心事都一股腦地湧現出來。
其中,最煩惱的事兒莫過於他與姜妱之間的事,這讓他很頭疼,不知道如何是好。
換做之前,他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內心,就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
可自從發生了虛妄之境的事兒,郭牧感覺自己冰冷的內心在無形之中被姜妱融化了,他開始意識到,以前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種感覺不是親情,也不是友情,而是刻骨銘心的愛情。
愛情雖然很甜蜜,可有時候卻十分煩惱,虛妄之境發生的事兒就給郭牧敲響了一個警鐘。
郭牧意識到,陰王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沒有錯,雖然虛妄之境是假的,可是若是將裡面發生的事兒放在現實,假的就有可能就變成真的。
他能預見得到,若自己向姜妱的父母表達出了自己對姜妱的愛意,那她的父母必然會像在虛妄之境一般反對自己。
這樣看來,他與姜妱的愛情之路必然困難重重,畢竟倫理道德是一道揮之不去的枷鎖,郭牧很難想到用什麼辦法來突破這道枷鎖。
與其放縱愛情,令兩人都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倒不如封閉愛情,默默地守在姜妱的身後,也許這樣,對兩人都是最好的結局。
郭牧想著想著,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推門聲。
像這樣不敲門直接闖進來的人,郭牧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姜妱。
果不其然,姜妱進入房間之後,藉著幽暗的光線,直奔床上而去,嚇得郭牧趕緊彈坐起來。
“妱兒,你這是幹什麼?”
姜妱神情沮喪,像是發生了什麼事一般,二話未說,呆呆地坐在郭牧的身邊。
見到姜妱的樣子,郭牧很想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可是當他把手伸到半空時,又強行縮了回去。
“妱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