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修一副默然的態度,張氏心裡開始慌亂起來。
雙眼中迅速的爬上恐懼之色。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拿捏住陸修。
她很清楚陸修的弱點,就是太過重情義,所以只要有救命之恩在,她就能死死的拿捏住陸修。
這也是為什麼,她明明只是一個小妾,但是在陸家大房的款擺得跟個老夫人一樣。
就連趙氏這個正頭大娘子,她都一點不看在眼裡。
然而,此時此刻,她一直以來最大的依仗都沒用了。
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在陸家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救命之恩帶來的,而是陸修的態度。
“夫君,夫君,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在臨出門前,張氏的語調變了,變得無助恐懼,聲聲的哀求和絕望,讓陸修心裡有些不好受。
張氏這人雖然諸多不好,但是她是自己的女人,這麼多年多少還是有些感情。
陸修本就是個心軟重情義的人,此時聽著張氏悽然的哀求,幾次想要張口,但是看到身邊,老爺子,二弟一家,以及妻子張氏還有一雙兒女冰冷的眼神。
他是什麼求情的話都說不出口。
張氏這一次,可是膽大包天的要讓整個陸家為陸文濤的過錯陪葬啊。
她是自己的女人,但是自己還有父親,有兄弟,有妻子,兒女。
很快張氏就被拖出了正廳,不多時外面就傳來她悽慘的叫聲,只是持續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停止了。
這是陸杳杳事先就交代好的,張氏是可惡,但是人死如燈滅,犯不著讓她死前受太多痛苦,所以她提前就讓自己的人在外面等著負責執行杖責。
杖責是一門技術活,有的想死都死不掉,同樣有都不想死,但是在幾板子下來之後,就會丟掉性命。
張氏沒了聲息,正廳裡陸文濤和陸紅蘭跪在那裡渾身都在顫抖。
此時此刻的他們,心裡沒有一點孃親死去的悲傷,反倒滿滿都是恐懼,擔心下一刻陸杳杳就會將他們也直接弄死。
“將這個傢伙也送走吧。”
陸杳杳一指陸文濤,繼續說道;“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命,記住我接下來的話,若是你有幸活下來,我不希望再京城在看到你。”
就在秋霜要準備站出來將陸文濤送去官府的時候,陸修突然開口。
“杳杳,等等...”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陸修。
“你難道還想繼續護著這個畜生?”
陸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陸修。
“父親,我...”
陸修一開口,邊上的趙氏臉上也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果然張氏就算是死了,在陸修心裡依舊還有他們的位子。
“父親,杳杳,他所犯知錯,死不足惜,可是他畢竟是我的血脈,我實在無法眼睜睜的他死。”
他這話一出,陸老爺子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同為父親,他很能理解這種心情,試想一下,若是陸文濤所做的事,換成陸修或者陸康。
他會震怒,會恨不得殺了對方,但是真要做,他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大伯打算如何?”
陸杳杳問道。
“我打算...”
陸修頓了頓,再次開口道;“讓他離開京城吧,去什麼地方都好,今生我與他的父子情誼就此斷絕。”
眾人沉默的點了點頭,陸文濤是可惡,但是也不是非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