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垂著眼,鄭珩昭一概不曾理會。
他只是怔怔的盯著自己的手掌,冰冷的,顫抖的,像是要把他拖進永無天日的冰冷地獄,此生再也得不到救贖。
他想,至少這雙手,是那人曾經握過的。
他想,只要那人能活著,就算是讓他下地獄,那又怎樣呢。
他想了很多。
想初見時的情景,想那人的笑,想他望過來時的眉眼,想過往的每一件事。
視線莫名的模糊起來,一陣天旋地轉。
掌心無聲被打溼的時候,鄭珩昭怔怔地垂下了眼。
他哭了。
他知道,他是真的後悔了。
悔到不能再悔。
悔到無路可退。
悔到再也無法心平氣和的接受眼前的逆境,滿世界的尋遍藉口原諒他自己。
他後悔了。
直到他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顧笙歌,這份悔意,依然未曾消退半分。
醫生說,他沒有大礙,只是皮外傷。
醫生說,他只是太累了,讓他睡吧。
醫生說,他會醒來。
他會醒來。
從始至終都只是怔怔的聽著,一動不動。
直到聽到這四個字。
鄭珩昭緩緩地收回從進入這間病房開始就始終凝視著顧笙歌的目光,他垂下頭,極力遏住了眼底洶湧的淚意。
從那一刻開始,他守在病床邊這個唯一的位置上,再也不曾離開。
醫生說,顧笙歌在睡覺。
那他就守著他。
醫生說,顧笙歌會醒來。
那他就等著他。
醫生說,輸液的時候手腕會發涼。
鄭珩昭垂下頭,擦乾自己掌心的冷汗,又取了熱毛巾敷熱。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那人冰涼的手腕牢牢地環扣在自己溫熱的掌心。
這一握,就再也沒鬆開。
青年在安靜的睡著,呼吸清淺,恍若未聞。
單單只是注視著,鄭珩昭仍是忍不住的心驚。
可就在他的掌心,青年的脈搏,在清晰而有力的跳躍著。
規律的,有力的。像是在一次次的反駁他,腦海中那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定定地凝視著顧笙歌,鄭珩昭彎起唇角,眼底的柔軟和小心翼翼像是要滲出溼潤的水光。
還好,一切還來得及。
還好,我還沒有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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