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
午後的陽光和暖的灑在身上,鄭珩昭收起手機,抬起眼望向面前那扇熟悉的門。
良久,他對著門整理了一下衣領,面色平靜的按下了一旁的門鈴。
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內響起,鄭珩昭面色無波的看著眼前的門被急切的開啟。
“你……”抓著門把手的手指略有些顫抖,門後的老人焦急而熱切的打量著鄭珩昭的身後,在再三確認了只有鄭珩昭一個人之後,才沉默地鬆開了門把手。
“……你,自己來的?”
像是在期待著鄭珩昭給出不同的答案,老人滄桑的眼中隱藏著隱約的惶惑。
“是。”沉聲地給出答案,鄭珩昭面無表情的抬起眼睛。他靜靜地打量著老人的表情,片刻後,他似笑非笑的翹起唇角,濃墨似的眸底卻像是蘊了一泊極寒的幽瀑。
“他已經回去了,昨天的飛機。”
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老人瞬間褪去血色的臉,鄭珩昭唇邊的弧度也接連著無聲褪去。
沉默地垂下眼眸,他近乎遺憾地低喃出聲。
“我說過的。您不主動開口,我絕不會帶他來見您。”
“如今看來,倒是我賭錯了——”
顧笙歌走進a市機場的時候,糟糕到極點的心情已經被他拼命的平復了一些。
有些疲憊的抬起頭,他環顧著四周,試圖尋找著泰薇的身影。下一秒,肩膀被輕輕的拍了一下,顧笙歌回過頭,下一秒,他忍不住驚訝地低撥出聲——
“……沈總經理?”
坐在保姆車後排,顧笙歌盯著副駕駛上沈決的後腦勺,忍不住暗自感嘆著生活的不可思議。
那個總是冷冷清清不苟言笑的沈決沈總經理居然會親自來為他接機——
這可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神展開……
聯絡沈決平日裡對自己的態度,顧笙歌覺得不難發現,沈決似乎屬於並不願意與他結交的那種型別。
面前的沈決像是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身體,顧笙歌一驚,趕忙收回視線,垂眼凝視著自己的手指。其實也不能怪他這樣草木皆兵,畢竟在沈決面前,饒是活了兩世的他,都沒能成功地找準過自己的定位。
顧笙歌依稀記得,第一次見到沈決,還是在鄭珩昭的辦公室裡。
那時他正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聽著鄭珩昭吐槽說尹澤在拍戲時說錯了臺詞,結果把導演都笑哭了。笑點一向很低的顧笙歌幾乎是瞬間就笑倒在了鄭珩昭的膝蓋上。然而當他擦著溼潤的眼角不經意地回過頭時,剛好就看到了西裝革履的沈決正拿著檔案,神色冷淡地站在門口。
顧笙歌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時的自己竟在看到沈決的一瞬間就下意識地站起了身。事後還被鄭珩昭嘲笑說,他當時活像一個偷偷開小差時被老師抓到的小學生,滿臉都寫滿了莫名的惶惑。
不知所措的掰了掰手指,顧笙歌抬眼瞄了下沈決的後腦勺,只覺得空氣中充斥著的沉默的尷尬,實在是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他猶豫了幾秒,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覺得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聊起。
自從出道以來,公司就把他的工作安排全權交給了泰薇負責。那些泰薇無法決定的工作,也都會由鄭珩昭親自進行決策。有這樣一層原因在,可以說,他和沈決之間的交集可謂少之又少,像這樣的獨處更是沒有過。
大概是因為初見時的印象所致,顧笙歌大致能夠隱約感覺到,沈決對待他的態度,似乎總有些刻意的冷淡。甚至於有一段時間,顧笙歌隱約猜測,沈決大概是有些厭煩他的。畢竟有幾次,當他在鄭珩昭的辦公室門外遇到沈決時,即使他微笑著打招呼,沈決也只是幾不可察的點點頭,然後再目不斜視的與他擦肩而過。
這件事曾經讓顧笙歌困惑過,但事實上,他從未奢望過這世上的每個人都能對他心存好感。之所以會困惑,也只是在擔心自己是否在不經意間說錯了什麼話,是否得罪了這個人罷了。是以這樣的困惑並沒有維持很久,就被他遠遠地拋之腦後。直到今天他在機場看到神色高冷的沈決,之前的猜測才再次回到了他的眼前。
有些困惑地直起了身子,顧笙歌原只是不經意地抬起了頭,卻恰好和後視鏡中沈決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視線相接的那一刻,顧笙歌有一瞬間的驚怔。
沈決剛剛的眼神,分明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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