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他們這幾個人,也就這麼看著青蓮夫婦在那裡表演。
溫青山和白蓮也不管這幾個人是不是真的歡迎他們,從白天到晚上,一直賴著他們。
直到吃過晚飯之後,他們也跟著李香一家子回到了家,遲遲都沒有話別回家睡覺的意思。
溫青山主動提出,他們那房子終年沒人打掃,住不了人,要住在李香家云云。若是人多,實在沒地方住,他們兩住客廳也行。
李香本想拒絕,溫小眠更是不樂意。
可無奈他們倆似乎發揮了厚臉皮的優良傳統,不管怎麼提示,都只想睡在李香家裡。
溫青山美曰其名:想跟眠眠多些時間相處。
李香無奈,只得騰出一間屋子,讓他們夫妻倆住。
當晚,溫小眠、何弦靜睡到了李香屋裡,三個人擠著一張床,溫小眠的臥室裡莫西池和邁克睡著,剩下那間屋子就住著那溫青山和白蓮。
夜色靜謐。
溫青山躺在那張陌生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被子在黑暗中發出了輕微的稀稀嗦嗦的聲音。
像是憋了很久似的,溫青山轉身看向白蓮的背影,忍不住抱怨道:“真是搞不懂你,為什麼非要住在這兒!”
面朝裡側睡著的白蓮頭也不回,只在黑暗中瞥了一眼,便反駁道,“讓你多跟你家寶貝眠眠相處,你還不願意了?我要不願意來吧!你說我存心要害你們父女反目,我現在來了,你又來怪我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存心這樣的話了?”
溫青山皺了皺眉,側回了身子,仰面望著黑暗中微不可查的細碎光點,“算了,睡覺了。”
黑暗中,白蓮藏在被子裡的手伸了出來,手裡握著一個圓條狀的東西,在黑暗中發出些微的瑩瑩光亮,有嫋嫋的煙霧似乎順著這手指般大小的東西逸散開來。
不一會兒,她轉回了腦袋,輕聲叫著溫青山的名字。
發現溫青山已然睡熟了,白蓮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推開了房門,往門外走去,徑自來到李香的房門口。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她又折了回去,偷偷摸摸地來到莫西池他們睡的房門口。
她趴在地上,把手中的圓條貼近門縫,然後輕輕用手扇著,似乎要把手中那絲繚繞的煙霧順著門縫扇進去。
等了一會兒,她便把耳朵貼到了門上。
確定裡面已經沒有動靜之後,便又重新回到了李香門口。
她故技重施,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推開了李香的房門,走了進去。
她拿著手中的圓條,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李香的床頭,看到已經酣睡的三個人,便鬆了口氣。
她微微擰了下手中的圓條,它像是變成了一個手電筒,突然發出了奪目的光。
她照著床邊那口古舊的箱子,心下鬆了口氣。
這一次,一定要拿到。
她摸了摸箱子上冰涼通透的金屬鎖,扭頭看了看旁邊的衣架上,李香的那件衣服。
她摸了摸,口袋裡什麼都沒有。她只能再在屋子裡的抽屜、櫃子裡四下翻找。
她沒看到的是,她的身後一直跟著一個半透明的人影。
白衣書生搖著摺扇,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停翻找著鑰匙的女人。
白蓮皺皺眉,不時扭頭看看,又看著緊閉的窗戶和房門。
雖然只有她一個人還清醒著,窗戶還緊閉著,她卻總覺得有涼徹骨髓的風吹著她。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做賊心虛吧,總是有一種正被人盯著的不自在之感。
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終於在衣櫃的最上面找到一隻盒子,裡面放著鑰匙。
她激動地拿出鑰匙,插進了鎖孔。
白衣書生輕搖摺扇的手微微頓了頓,若有所感地往緊閉的房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