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然雖說已然醉醺醺了，但腦袋似乎還清醒得很。
他推了推夏源扶著他的手臂，說道：“什麼叫又失戀了？你看我戀過嗎？”
“你怎麼沒戀過，每天鶯鶯長，鶯鶯短的。”
夏源又扶住了葉文然差點要歪倒在地上的身子，說道，“不是已經習慣被她拒絕了嗎？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我還想知道怎麼了呢？”
葉文然煩躁地把手伸到茶几上，在重影的目光裡，摸索了一罐啤酒，繼續說道，“他們怎麼就已經在一起了呢？我怎麼就已經沒機會了呢？”
“誰在一起了？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夏源扶穩葉文然的肩膀，歪頭問道，想把他拽進裡屋去。
“是啊！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葉文然邁著踉蹌的步子，“誰？還能有誰？你說，我哪裡比不上他？比他醜？我不比他長得醜吧？你看，你看我醜嗎？”
他胡亂地拽著夏源的衣服，把他拉到自己的眼前。
夏源看著葉文然胡亂地往自己臉上噴的酒氣，捏了捏鼻子，又拽著他往裡屋去，附和著說：“你帥你帥！你宇宙第一帥！”
“是啊！我就說嘛！我還比他年輕，比他朝氣蓬勃，怎麼就比不上他了？他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的？再顯年輕，能比得上我嗎？”
“糟老頭子？”
“哎！跟你說你也不知道！”
葉文然一屁股坐到床沿，擺了擺手，“我也是當局者迷，這麼明顯的事，我居然一直都沒看出來，還怪那貓女郎，怪她的貓，真是可笑！”
貓女郎？
提起這個名字，夏源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這個可愛的名字立馬想起了那個可愛的姑娘。
葉文然被夏源扶著躺了下去，往裡床一歪，便睡著了。
夏源看了眼葉文然側躺著的背影，便離開了他的床邊。
每次一喝酒，葉文然總能一沾枕頭就能立馬入睡。
睡了也好，睡了便不會再有煩惱。
葉文然喜歡朱鶯鶯，喜歡了好多年。
他以為，表白十次不行那就一百次，一百次不行那就一千次，總有那麼一天，她總會接受自己的。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不管表白幾次，根本沒有差別。
夢裡，他回到了從前，第一次見到朱鶯鶯的時候。
那個時候，突然來到叔叔身邊的小女孩，第一眼便讓他滿心歡喜了吧！
那個暑假，他總是尋著各種藉口往她那兒去，找她玩。
可是好景不長，她和叔叔去了米國。
儘管她離開了，簡訊，電話還是沒有斷過，後來通訊更便捷了，也會找各種理由跟她視訊通話，更會找著各種藉口，漂洋過海去找她。
每次只要能見到她，葉文然都能提前興奮好幾天。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目光從來都沒有放到過自己身上。
每一次在一起時，葉文然嘰裡咕嚕地說半天話，朱鶯鶯也總是愛答不理。
但只要叔叔他一個眼神，鶯鶯就會乖乖聽話。
他的任何一句話，鶯鶯都能放在心上，絲毫不會忤逆。
那些以前從未注意過的細節，在這場夢裡，一一回到了葉文然的眼前。
朱鶯鶯從來都能照顧到葉致遠的口味，卻從來都記不住葉文然喜歡吃什麼。她一直都喜歡跟在他身後，卻對於葉文然的死纏爛打不厭其煩……
那些大事、小事、眼神、話語，他們的相處，他們的默契，讓葉文然的心劇烈地擰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