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天使之心
“哦？”
顏溟決無悲無喜的冰冷眸子望向眼前神色悲憫的默默，“不管什麼樣的代價都行嗎？你可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你是要為她逆天改命？與天相爭，你以為你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可以交換？”
“如果我能做到，我都願意。”
“呵！”
顏溟決一揮手，木棉的魂魄便出現在他們的跟前，“你以為重生很容易嗎？你以為重生之後，她還會是原來的她嗎？”
默默看著木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木棉，心裡五味陳雜，她空洞的眼神，讓他無比的心碎。
“什麼意思？”
顏溟決冷聲道：“她已經死了，神魂與肉體已然分離。再回歸到一起，已然不再是她了。說不定會性情大變，再或者，已然忘了你。她生來命運多舛，已經蹉跎半生了，還不如讓她去投胎。那才是真正的新生。”
默默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顏溟決轉過身去，冰冷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正在他要離開之際，身後傳來默默焦急追趕上來的聲音：“我願意！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意！就算她已經忘了我，我也願意！我願意守護好她，再也不與她分離。”
顏溟決止住了身形，直待默默說完，他才驟然轉身，盯著眼前的默默，問道：“若是我要讓你拿天使之心換她的重生，你又當如何？”
“天使之心？”
默默呆愣了片刻。
天使之心是他的生機所在，更是每個神仙的力量源泉。
若是沒了天使之心，別說他會有萬萬年的生命，別說他有千萬般神仙的能量，就算他是一個最普通的凡人，也是那種最虛弱最無能的那個。
剝離了天使之心的神仙，會變成一個平凡不過的人。
這和暫時封閉天使之心，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封閉天使之心，雖說會讓他變得虛弱，但只要他願意，還是可以隨時變成那個自在無敵的神仙。
而且，剝離的過程，卻會給他帶來抽筋剝骨之痛，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承受的……
只是旋即，默默便輕笑了下，說道：“如果真的能換取她的重生，我願意。”
“你願意？”
顏溟決眸中露出些微的驚詫之色。
默默的神色變得肅穆認真了起來，帶著十萬分的堅決，說道：“請幽冥之神成全！”
顏溟決看了眼眸色呆滯的木棉，又轉頭望向了誠意拳拳的默默，心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輕鬆之感。
他想到，此刻的忘九川，或許正躲在不遠處手舞足蹈地狂喜。
明朗的笑臉會爬上她的臉頰，她會示威似地說：“看吧！我沒說錯吧！他們倆肯定能白頭到老的！”
顏溟決的唇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旋即才注意到自己不合時宜的沉默，便清了清嗓子，對默默說：“嗯。”
默默喜出望外，全然沒有注意到顏溟決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木棉……”
他轉頭看向依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木棉，說道，“我很快便帶你回去。”
“你先別激動，有幾點我需要提前說明。”
顏溟決打斷了默默興奮的情緒，說道，“神魂與肉體一旦分離，理論上來說，便是已經死了。重生不是小事，你既以天使之心作為交換，我自然會把她的神魂與肉體重新融合在一起，讓她重生。但，我要說的是，就算她重生了，神魂離體造成的傷害卻不是那麼容易清除的。就像一面鏡子，你摔碎了，再把它重新組合在一起，它早就不是當初的那面鏡子了。木棉也是這樣，也許她失去記憶，也許她性情大變，我沒在危言聳聽，所以，你要想清楚再決定。”
“我已經想清楚了。”默默堅決道。
就算木棉變成一個異常脆弱、需要呵護的小孩，那又怎樣？
只要有他在，默默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兒的委屈。
沒了天使之心也好，那就安心當一個凡人吧！
“既如此，那便不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