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最後將紗布貼上了他的傷口,耷拉著腦袋,聲音很小很小,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好了。”顧盛欽道:“把頭抬起來。”舒清硬著頭皮對上他如墨般深不見底的黑瞳,他深邃的五官寒氣逼人,說出的話一如既往的霸道,“以後不要再我面前說不要,你記住,你媽媽的命還在我手裡,嗯?”舒清的唇畔被自己咬的泛白,儘管很難以啟齒,她還是開口道:“可是,宛寧小姐人那麼好,我……不想做對不起她的事。”她不斷的剋制,可聲調卻還是顫抖著,蒙著一層濃濃的鼻音。顧盛欽微微一怔,原本他是沒有必要跟一個用錢買回來的女人去解釋什麼。可是,她的隱忍和委屈令他於心不忍。顧盛欽伸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嗓音低沉:“我沒有跟宛寧在一起,她是我表妹,嗯?”舒清想,顧盛欽應該沒有必要騙她的吧,他跟宛寧應該不是那種關係。儘管宛寧是他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妹,但顧盛欽既然都這麼說了,她沒有立場再追根究底的問下去?晚上折騰了這麼久,已經三點多了,顧盛欽也沒心思對她做什麼,便道:“你出去吧。”舒清將藥箱拿著,離開的時候,幫他關了臥室的燈。早上劉媽依然沒有來,據說是在家伺候女兒坐月子,舒清晚上睡得也不踏實,早上熬著黑眼圈起來做早餐。舒純站在廚房門口,神秘兮兮的說:“昨天晚上,你們吵架啦?”“沒有。”舒清自顧自的熬著粥,冷冷淡淡的回答。舒純冷笑了一下,道:“你別騙我了,我都聽見了,你叫的那麼大聲。”“舒純。”舒清的耐心被她消磨殆盡,便道:“你要是以後再胡說八道,就從這裡搬走!”這時,顧盛欽洗漱穿戴好,來到客廳,發現舒清正在廚房煮粥。而舒純則是超短褲,束腰的緊身上衣,正坐在沙發上扣手機。發現顧盛欽的目光正逗留在她身上,舒純的目光化作盈盈秋波,一波一波的傳向顧盛欽。趁著舒清專心做早餐,舒純走過去,關切的問:“顧先生,您昨天休息的好嗎?”顧盛欽從上到下打量著她,漆黑的眸光看不出情緒。舒純心裡美滋滋,自己這身打扮,好像成功的吸引了顧盛欽的注意力。想想也對,看舒清那個古板木訥的樣子,除了會死讀書,知道怎麼伺候男人嘛?舒純見顧盛欽盯著自己良久,以為他是對自己有什麼別的想法,便佯裝無辜的說:“顧先生,真的不好意思,之前是我姐讓我叫你姐夫,我才這麼叫的。但我昨天看到您和宛寧小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和我姐姐絕對不會讓宛寧小姐知道我們的存在。”顧盛欽算是看出來了,舒清這個妹妹絕非善類。之前覺得她年紀小,沒什麼心思,相對單純,所以對她說的話並沒有在意太多。包括她叫他‘姐夫’,他都下意識的認為是舒清教的。可顧盛欽是誰?跺一下腳,海城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人,要是被這麼個小丫頭耍的團團轉,那他也不是顧盛欽了。剛才舒純說不會讓宛寧知道“她們”的存在?這句話的潛意思不就是說她和舒清都要跟著他嗎?顧盛欽鳳眸微眯,眼底幽寒一片,她姐姐想方設法的想跟他斷了關係,妹妹卻絞盡腦汁的想要往上貼。“你不冷嗎?”顧盛欽面無表情,語氣卻是嘲諷的。舒純一愣,臉突然尷尬的紅了起來,既然顧盛欽揹著女友跟她姐天天晚上滾床單,這說明這個男人也就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自己今天的打扮,難道還不夠誘人嗎?而且她明明就比舒清年輕,還比她漂亮,顧盛欽怎麼會不上鉤呢?舒純不死心,索性坐在了沙發上,跟他靠的近了些,劣質而濃郁的香水味兒傳入男人鼻尖。顧盛欽眉宇間盡是不悅,他甚至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你住在這兒也有段時間了,打算一直住下去嗎?”這麼明顯的逐客令讓舒純硬撐著的笑臉徹底掛不住了,她的臉色有些發青,可顧盛欽就這麼坐在這兒,都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氣勢,周圍的氣場更是如同結了冰。舒純不敢再主動接近他,只能老老實實的說:“我家的房子被我爸給賣了,我媽又病的那麼重,除了投奔我姐,我沒地可去。”提起舒清的時候,顧盛欽面色明顯柔和了不少,舒純見縫插針,抱怨道:“之前我想讓我姐在外面幫我租房子,可她居然說她沒錢。她自己住這麼大的房子,卻連個便宜的房子都不肯給我租。”就在這時,廚房裡傳來一陣驚呼,顧盛欽立刻起身,匆匆向廚房去。只見舒清剛熬好的粥灑了一地,她的手背也被燙的通紅一片。見顧盛欽過來,舒清怕他責怪,小聲說:“對不起,我不小心的。”可顧盛欽並沒有怪她,而是捧起她的手,檢視著她的燙傷。“是不是很疼?”顧盛欽一邊說著,一邊把她拉到水池邊,開啟水龍頭,用清水慢慢幫她衝著燙紅的地方。聽到他關切的口氣,舒清的心都揪了一下,那清清涼涼的水彷彿流進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舒純在一旁愣著,她有點不懂了。如果只是情婦的關係,剛才舒清被粥燙著,顧盛欽怎麼會這樣緊張,像他這樣的大忙人,大總裁,會關心一個用錢買來的情婦嗎?顧盛欽用清水幫她衝了會兒,可舒清的手背還是一片紅,他道:“走,去醫院吧,這樣不行。”“不用了。”舒清被他突然的關心搞得有些無所適從,她說:“沒事的,連水泡都沒有起,不需要去醫院。”顧盛欽拉著她,道:“好像藥箱裡有燙傷的藥膏,先去房間,我給你塗一點。”進了臥室,顧盛欽便開始幫她塗藥。他的動作儘量放的輕柔,隨之他低低的笑聲傳來,“你說這是不是報應?昨天你把我咬了,今天早上你就被燙著了。”其實,舒清心裡很清楚,她被燙傷並不算偶然。只是因為她剛才在廚房發現舒純總是湊在顧盛欽身邊,兩人在沙發上靠的那麼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太害怕舒純也走上她的路,這才因為分心,打翻了粥。舒清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顧盛欽,近乎於委婉的說:“顧先生,我妹妹她還小,才剛成年,所以她不懂事。我……我以後不會讓她穿成那個樣子在家裡的,你……你……”說到這兒,她實在是難以啟齒。“閉嘴!”而顧盛欽又不是傻子,她雖然說的委婉,可話裡的意思,卻很清楚明白了。於是,他的臉瞬間沉了下去。該死的女人居然這麼想他,把他當什麼人了?是個女人都能上的嗎?顧盛欽給她塗完了藥,將藥盒往一旁一扔,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男人鳳眸微眯,不屑的說:“舒清,你好歹還有點觀賞性。像你妹妹這種,送到我床上來,我恐怕都不會碰。”雖然聽顧盛欽的意思把舒純貶的一文不值,可舒清至少放心了一點。臨走前,顧盛欽將一張銀行卡放在茶几上,道:“今天,去給你妹妹在外面租個房子或者買個房子都無所謂,但我以後不想再在這裡看到她。”舒清卻沒有接受的意思,她說:“您能負擔我媽媽的醫院費用,我已經很感激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錢。”“舒清,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顧盛欽嘲諷的勾了勾唇角,“你已經用了我的錢,一萬或者是十萬,還有區別嗎?”舒清不敢面對他的目光,因為那一定是輕蔑的、不屑的。她拿著卡,小聲說:“謝謝。”上午舒清帶著舒純去外面找房子,雖然舒純很不情願,可顧盛欽已經下了逐客令,再加上今早他已經表現的很明白了,他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舒純只好同意出來租房子住。兩人到了中介,舒純開口就要三室一廳的戶型,各種要求,採光要好,傢俱要是新的,木板和傢俱必須是實木的,交通還要方便,周圍最好還有商場方便逛街……舒清並沒有告訴她,早上顧盛欽給了她一張卡,所以,舒清道:“小純,我的錢真不多,你挑的這幾個房子,月租金都過萬了。再說,你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不是浪費嗎!”“你怎麼沒錢?”礙於中介公司的人還在,舒純便在她耳邊悄悄的說:“顧氏集團可是海城最大的公司,你陪顧氏集團的太子爺睡覺,他能不給你錢?”舒清也習慣了舒純對她的冷嘲熱諷,懶得跟她計較。舒清繃著臉,道:“就租那個兩室一廳的,我看不錯,租金也便宜。”“舒清,你怎麼這麼摳?”舒純似笑非笑的說:“你就不怕我告訴媽,你在外面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舒清也笑了,她說:“你可去告訴媽,但那又能怎樣呢?大不了媽的病不治了,我離開顧盛欽,咱們全家一起睡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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