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完,徐寅君想了想,又道:“還有,康劍那邊……他說,他不想見楊柳樓的人。當初不過是路見不平,不為那一聲道謝。”
夏昭衣一笑:“他不願見,那便不見。”
“不過,說來也怪……”
“嗯?怪在何處?”
“那楊柳樓啊,”徐寅君皺眉,“東家,您名揚天下,四海皆知,拳打李據,氣壓諸路軍閥,又大權在握,光是今日獵鷹營招募,就來了多少人慶賀。可這楊柳樓,他好像壓根不拿咱們當一回事?”
“……”
“對吧,東家?”徐寅君又道。
夏昭衣看著他:“對什麼?”
見夏昭衣神情如同吃了一隻蒼蠅那般,徐寅君忽然驚覺,反應了過來。
他一下心生懊惱,抿了下唇瓣後聲音變輕,有些慚愧地道:“東家,我知道您走到今日,並不是要誰高看您。我也知,他人不卑不亢,不視您為新興權貴,不來巴結您,這才是對的……那些與您非親非故就來慶賀的人,他們才是真正的怪人。您放心,初心我一直未忘,當初我待人如何,爾今的徐寅君,待人依然如何。剛才那些話,是我說得太過了,但這不是閉門才說嘛,在外我可不亂說的。”
見他如此,夏昭衣的神情變溫和:“我什麼都沒說,倒是你說了一堆。莫忘初心,這四字說得對極。”
“不過……”徐寅君皺眉,“東家,我還是覺得這楊柳樓,有些不尋常的。”
夏昭衣道:“之前因為康劍畫像之事,我便已託清闕閣查他們了,便是清闕閣的人告訴我,他們找康劍是為答謝救命之恩。”
“那,可還有查出楊柳樓的什麼事來?”
夏昭衣搖頭:“趙先生說,楊柳樓組織嚴密,對陌生人嚴防死守,外人深入不了。”
“對,所以我才覺得他們怪!”
夏昭衣一笑:“管他們的,既無衝突,也無往來,便當一場萍水相逢。”
如此想來,也沒問題,但康劍還是覺得這楊柳樓實在怪。
這時,支離從外快步回來:“小師姐,小師姐!!”
夏昭衣雙眉輕攏,迎上去道:“走慢些,你才離了輪椅多久。”
“小師姐,那老漢剛才說話了!”支離喜道,“你猜他說了什麼?他忽然問旁人,認不認識又見先生!”
夏昭衣頗感意外:“他知道郭觀?”
“對,我還特意確認過,就是郭觀!他自個兒提到了學府,我可沒引導他。”
“他如何說的?他提到了郭觀什麼?”
“也沒如何說,就問這又見先生是不是死了,我們說對,是死了。他就說他知道兇手是誰,如果帶他來見你,他就說出兇手的名字。我想著,他這是要挾誰呢!哼,於是我追著問他誰是兇手,孰料,他竟又發狂了……”
徐寅君一驚:“又發狂了?那他現在可還狂著?”
“沒……夏智叔給他打昏過去了……”
“……”徐寅君忍不住道,“他的腦袋已經不好使了,還給他打昏呀。”
“沒辦法呀,他說要咬舌自盡,死給我們看!”
徐寅君看向夏昭衣:“東家,這……”
夏昭衣道:“他的腦袋已經壞成這樣了,打昏就打昏吧,還能更壞嗎?”
“……”
“嗯!”支離點頭,“夏智叔沒打錯,今後我們會更好地看緊他,如若他要傷害別人,就打死他!”
徐寅君失笑,點點頭:“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