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牧亭煜說道,“我信你。”
為了讓夏昭衣不再被人跟蹤,牧亭煜安排了幾輛馬車同時出府。
夏昭衣昨日來時的素布馬車換了人,走在第三輛,夏昭衣和詹寧則坐在一輛花枝招展的紗幔馬車中,車廂裡是濃烈到幾乎刺鼻的胭脂香粉味。
馬車奔過長街,往她指定得地方而去,路過玉桂街,經乃駿酒樓門前,一馳而過。
武少寧正好從乃駿酒樓裡出來,這馬車裡散出的胭脂味,讓他抬手揮了一揮。
“真濃。”武少寧皺眉說道。
他看了看那輛離開的馬車,收回目光,朝不遠處的燈前茶樓走去。
茶樓包廂裡,連日趕路的男人們躺了一地,呼呼大睡。
沈冽坐在窗邊,正在看信。
武少寧快步進來,將門關上。
“少爺,您沒料錯,”武少寧皺眉說道,“乃駿酒樓真的易主了。”
沈冽抬起頭:“你先休息吧。”
“難不成,我們得寄信去熙州,再讓熙州那的人聯絡河京這邊?”
“熙州距離河京不過半日路程,不麻煩。”沈冽說道。
武少寧點頭:“這倒也是。”
沈冽將手中信紙摺疊,放回進去,又拾起一封。
武少寧見狀,便不多打擾。
這一封信,是季夏和自壽石寄出的。
本要寄去衡香,至華州中轉時,直接送來河京。
季夏和被河京的禮部尚書鮑呈樂的手下找到,套話、爭吵、追殺,季夏和在信中大呼過癮。
不過,他在壽石待膩了,想擇日北上去塘州,再去竹州走走。
竹州二字,讓沈冽想到了支離口中的“封文升”。
當初支離找他說這件事後,他也派人去查了。
那封文升,跑路了。
除卻封文升,當初在徐城四海茶館鬧得雞飛狗跳的那些人,這幾個月都沒有再出現過。
這時,外邊傳來屋宇倒塌的聲音,人群大聲尖叫。
沈冽推開一道窗縫,是座民房,不過有驚無險,只一人被壓在下面,受了點輕傷。
沈冽的目光落在路邊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身上,眉心微微皺起。
那男人很警覺,回過頭張望。
沈冽立即後退一步。
這時,一名僕從打扮的男人快步跑來,在那男人耳邊嘀咕嘀咕。
兩個人很快離開。
若單說那個男人的舉止,可能未必有什麼。但加上這名手下,從他們說話的微表情和小動作,沈冽可以斷定,他們絕對是塞外異族。
畢竟,他於幾個月前的冬日,才和這群異族殺了幾十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