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風書院門前的這一座青銅編鐘,不過只是這麼一放,卻引起了來衡香的各方文人們的極大興趣。
那些熱情和拳拳抱負瞬息達到鼎盛,不時出現各種高談闊論。
還有這幾個月一直存在的各種矛盾,比如文人相輕,觀念相背,地域相斥,勢力敵對等等,在今天爭吵得更加厲害。
王豐年還有其他要事,徐寅君心裡牽掛康劍,也想回去。
分開前,徐寅君問知語水榭這個地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王豐年說盡量會尋它處,不過會立即安排人手先於暗中保護。
然而這一點,反倒是徐寅君最不擔心的。
跟隨杜軒從遊州回來的這些暗衛們的身手,徐寅君知道有多好。他從始至終都不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擔心無法完成任務。
回到知語水榭,杜軒正在給康劍號脈。
康劍半靠在床上,沒有出聲,怕打亂杜軒的節奏。
見徐寅君回來,杜軒說道:“方才有一人來找你,現在應在你書房隔壁的偏廳。”
徐寅君想起之前和一個手下約好今日碰面,匆匆對杜軒謝過,快步離開。
杜軒看著他走遠的身影,不由感嘆:“這就是阿梨啊。”
“……這,這是徐寅君。”康劍以為他傻了。
“你想什麼呢,”杜軒說道,“我當然知道他是徐寅君,我是在佩服阿梨。尉平府一場洪災,萬萬人流離失所,徐寅君便是那難民之一。可你看,阿梨讓他做了監工,又將他調來衡香。他那會兒剛離開時,我還不知他要去做什麼,這會兒重聚,他徹底脫胎換骨,變得這般能幹,風風火火。”
“聽說王總管事也是阿梨姑娘找到的。”康劍說道。
“阿梨啊~”杜軒笑起,“你看,她都不在,可覺得她就在身邊。”
說著,杜軒臉上的笑意忽然越來越深,還變得幾分奸詐起來。
這賤兮兮的表情,把康劍也帶樂了:“你想到什麼了?”
“想到阿梨不在我們身邊,可是,在少爺身邊吶!”
“嘿嘿嘿……”康劍的笑容也變了。
二人還未笑夠,卻見徐寅君大步跑了回來。
“杜軒先生!”徐寅君語聲急促,“你們這次,只有你們一行人來嗎?”
杜軒被他這神情弄得怕怕的,但聽不太懂他的意思:“什麼我們一行人?來哪?”
徐寅君手中捏著好幾封信,他將剛拆開的那一封遞來:“這是遊州寄來的!是詹七爺的信!”
杜軒忙展平信紙,掃了眼後大驚:“雙蘭妹子沒和我們一起呀,路上見都未見到!”
說完,杜軒一拍腦門:“我這腦子,我們走得不是官道,尋思著時間多,我們特意遊山玩水去了。若不是中途救下一人,我們可能明日才到。”
徐寅君焦急道:“若是按信上所說,她們三個姑娘出發時間跟你們才半日前後,那麼她們該早早到了才是。”
“對,她們應該忙著想要追上我們,斷不可能有想著遊山玩水的心思,理應前幾天便到了。”
“那她們現在應該在衡香?”康劍在床上說道。
這個“應該”二字,讓杜軒和徐寅君剎那汗毛倒豎。
“我們去找找吧,”杜軒肅容,“都是姑娘家,若出什麼事,那可能是滅頂之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