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峰唇角勾了勾,入得偏廳,說道:“為何不採金礦,銀礦?”
眾人的目光朝他看去。
季夏和也抬頭看去,卻覺察身後所站之人有些不對。
季夏和回眸看向衛東佑,眼神詢問。
衛東佑低頭看他,很輕地說道:“陸明峰。”
衛東佑是見過陸明峰的,當年沈冽離京後,特意留下十六名暗衛,要他們於暗中保護和相助夏昭衣,衛東佑便是其中之一。
季夏和的手顫了一顫,努力鎮定,點頭說道:“好。”
“你是何人?”一位商賈問陸明峰。
陸明峰看他一眼,目光打量季夏和,淡淡道:“大爭之世非同太平年歲,如今法不嚴,戒不苛,正乃開採金礦,銀礦之良機。”
季夏和調整了下氣息,叫嚷道:“你乃何人兒?”
“在下陸榮。”
“你也是來商談生意的?”
“錢嘛,誰不愛賺?”陸明峰笑著走來,停在季夏和右手面一個商賈身旁。
這名商賈五十出頭,身旁只帶了一名隨從。
氣氛一時僵凝,所有人看著他們。
最終,這名在壽石叫得出名號的商賈硬著頭皮起身,無聲將位置讓出。
無他法,此人壓迫感著實太大,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一位久居高位的獵食者和掌控者。
季夏和的手心滿是冷汗,看著陸明峰:“你,要來談什麼生意兒?莫非真要金礦,銀礦?”
陸明峰一笑,往椅子靠去,雙手自然悠閒地在身前交握。
“若是可以,支爺帶不帶我一起賺錢?”
“憑我一己之力,實難辦到兒,”季夏和說道,“銀礦埋藏極深,工程不可日月計,所挖銀礦常見數目不足,十有九虧兒。自古而今,凡大銀礦者,只能朝廷排程,方可得之。金礦便更不可,如陸爺所說兒,如今法不嚴,戒不苛,我若採得金礦,手下私竊奪之,我於誰哭兒?凡色至於金,為人間華美貴重。何人在黃金面前,能不動心兒?”
“哈哈哈哈!”陸明峰朗笑,“看來,支爺的確是把好手。”
季夏和也笑。
雖然很想下逐客令,可是,陸明峰是條比李驍更大的魚。
季夏和來盤州,目的可不是來找這些商賈們吃喝玩樂,聽他們吹牛亂彈,更不是真的拿沈冽的銀子來當散財童子,他來,就是釣魚的。
這麼一大條魚咬鉤,再怕,也不能松魚竿。
“好手不敢當兒,”季夏和說道,“倒我見陸爺兒有幾分氣魄,是我所賞之人!”
“哈哈哈,”陸明峰又笑,“氣魄,說至氣魄,支爺確實少那麼幾分意思。”
季夏和的笑容有些僵硬:“哦?此話怎講?”
“支爺自西北而來,出西北六州後,越過寧泗的匯水道,是哪個大州省啊?”
是,探州。
不止季夏和,衛東佑還有其餘幾名暗衛,齊齊僵硬。
有幾人已經不動聲色地擺好架勢,準備動手了。
“怎麼兒,”季夏和看著他,“無緣無故,為何提起探州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