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陽光照入進來,她自地上坐起,有些沒睡夠,難得幾分惺忪不清明的雙眸,睏倦的落在身邊的信上。
沈冽的信,只有那麼幾個字。
可旁人的信,卻提了他大半篇幅。
趙寧的最後一封信,便專門為沈冽而寫。
按日期去推,該是送信者出發那日,她迅速寫就的。
說的,是沈冽斷了郭家三位老爺的指。
“阿梨?”支長樂的聲音在外輕聲響起。
夏昭衣側過頭去:“支大哥,我醒了。”
剛睡醒的聲音,帶著一絲綿軟嘶啞。
可算醒了。
支長樂端著碗溫涼的水進去:“阿梨,你睡了好久。”
水是支長樂睡前燒得,放在一旁慢冷,眼下喝來,溫度最好。
夏昭衣喝得很慢,喝完神情仍走神。
“……阿梨?”支長樂低低道。
“支大哥,我是否當真不近人情?”夏昭衣忽道。
“啊?”支長樂忙蹲下來,“阿梨,怎麼了?”
夏昭衣雙眉輕攏,側頭看著他:“我一直覺得,別人的事,別人不願說,我便不多問,但忽然在想,這樣是對是錯。”
“自然是對的呀,誰願意被人煩呢?”
“若是當初,我多關心下沈冽,追著問他當年發生了什麼,也許我可以幫幫他。”
“又是沈冽啊……”支長樂說道。
夏昭衣眉梢輕揚。
“不,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
夏昭衣笑了,垂眸拾來放在一旁的信。
“沈冽與旁人不同,他很重要,”夏昭衣看著信,淡淡道,“從未有人這般捨命救我,不求回報,只憑朋友二字便肝膽相照,沈冽,太不同了。”
“天上的月,人間的雪。”支長樂福至心靈般說道。
“對,”夏昭衣點頭,“支大哥這番形容,當真恰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