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桌上的餘灰用抹布擦淨,卞元豐去開門取包袱。
包袱不輕,頗有些分量,包袱外有一封信,寫著邱正博親啟。
卞元豐將信扯下來,扔在一旁,開啟包袱。
包袱裡有幾張摺疊整齊的畫像,還有一套乾淨衣物,一本戶籍,和一袋分量不輕的銀子。
他開啟一張畫像,畫像上的女人讓他一愣。
畫上女子眉眼沉定,唇瓣缺了一塊,畫像旁邊寫著兩個字,趙寧。
他認識這個女人,但他一直不知道她的真名。
卞元豐皺眉,望回到那封信上,撿起來拆開。
信封裡面又是一個信封。
“卞元豐親啟。”
渾身寒毛頓然豎起,卞元豐一把撕開信封,抽出信來。
內容不多,他快速略完,收起信件塞入懷中,往外奔去。
在後院找到家僕,卞元豐疾聲問道:“送東西來的人是誰?”
“是一個小夥子,”家僕被他模樣嚇到,往外指了指,“我剛才看了眼,他好像還在外頭等著。”
卞元豐當即朝外奔去。
巷子裡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
他站在門口,心跳突突狂奔,握緊拳頭。
家僕跟著走出來,小聲說道:“可能,又走了吧……”
“還用你說。”卞元豐說道,掉頭回屋。
剩餘幾張畫像,一張是林又青,他幾乎記不清這個人的面貌了,透過畫像旁的名字來認。
另一張是阿梨,這個女童的樣貌,他倒是到死都記得。
大乾戶籍制度,三年造籍一次,李據棄都城後,天下戶籍頻亂,各割據地自行造籍,如今這張戶籍,仍是大乾樣式,乃五年前了,名字叫莫海珠,重宜人氏,為民戶。
一旁的銀子分量不輕,他倒出來在桌上,少說也有二十兩。
卞元豐重新拿起信件,冷冷的看著上面的字。
對方稱自己為友人,非敵人,並要他三日之內離開留名縣,以莫海珠的身份去衡香求學。
這其實與他心中所想不謀而合,他之所以在半路殺了邱正博主僕,以邱正博名義來此“認親”,再拜入龐貫軒門下,所願就是想去衡香求學。
但龐貫軒實在嚴格,他所寫的數篇文章皆未能被看上,統統打回,他正源村住了整整六個月,始終沒有辦法得到龐貫軒的推薦書涵。
而看對方信上所說的,一切都已打點好,他可以直接已莫海珠的身份去衡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