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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宇皓的屋子就像當年上大學時，劉小婉第一次去他宿舍時看到他的床鋪書桌一樣整潔，所有物品擺放整齊，一塵不染，找不出絲毫凌亂。
也許是剛來蘇州沒多久，書架上的書並不多，劉小婉一本一本瀏覽了一遍，竟然發現其中有一本世界名著《飄》，便迫不及待拿出來翻看。
她記得她大一剛入學不久，第一次跟他一起去新華書店，她當時就買了一本《飄》，他問她這本書還沒看嗎？她說從初中就開始看了，床頭書，已經看了很多遍，每次看都有不同感受。
他沒想到他竟然也買了這本書。
她珍愛地翻開第一頁，再次閱讀了一遍小說的開頭，那是戰爭前一個美好的下午，夕陽西下，山茱萸一簇簇開得正豔，青春貌美的斯佳麗坐在父親塔拉莊園的門廊陰涼處，正和塔爾頓家的孿生兄弟悠閒自得地聊著天。
很祥和靜好的畫面，那時候她們誰也沒有料到，不久之後，一場戰爭將這片美好化為烏有。
她緩慢往後翻了翻，翻到第29頁時，突然幾張照片映入眼前。
正是他大四畢業前夕，他們一起在哈爾濱植物園拍的照片。
上面是她的兩張單人照，她穿著淡綠色短袖連衣裙，長髮飄飄，站在一片一望無際的白樺林裡。
一張她雙手側扶著樹幹，笑容嬌羞，裙闕飄飄，長髮如瀑。
一張頭微低，雙手優雅地拂著長髮，柔美、知性。
後面兩張是他們兩人的合照，一張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另一張兩人坐姿端正，都笑得很燦爛甜美。
這兩張合照，還有韓宇皓那天照的兩張單照，劉小婉也藏在床頭隱密的角落，總在夜裡悄悄拿出來細看。
沒想到這幾張照片，他竟然也保留著。
屋子很靜，她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怕韓宇皓回來看見，她立即心虛地將照片放回原位，然後將小說放回書架。
書架上另外還有幾本名著，此外都是企業管理方面的書籍，她仔細看了看，才回到大廳等他。
沒過多久，便聽到開門聲，她剛緊張地起身，韓宇皓便開門進來了。
她笑著說：“回來啦，其實不用這麼急，公司的事要緊。”
“沒事，部門經理們都在，本來這個活動人資主導就好了，我今晚本來沒想到他們會在，但這些主管們凡事都挺認真負責，有時不免讓人感動。”
聽他這麼說，劉小婉也替他高興，畢竟管理一家工廠著實不易。
“你剛才電話裡不是說在書房看書嗎？怎麼樣？有沒有喜歡的書？如果有喜歡的，我可以借給你看。”
劉小婉一聽，絲毫不透露剛才看到照片的事情，笑了笑，“不，我不借書。”
韓宇皓見她那神情，便看出她一定是想到那借書還書的情景，也不說破，轉換話題說：“走吧，我們現在去盤門好嗎。”
他照樣幫她提著手提包和飯盒，她兩手空空走在他前面，就像多年前一樣，只要跟他在一起，從來不用提任何東西。
對於一個女孩來說，這種感覺還是美好的。
到了車前，韓宇皓開了鎖，劉小婉猶豫了片刻，進了車後座。
韓宇皓看了看她，輕聲說：“小婉，你要不坐前面來吧。”
“不用不用，坐後面挺好的。”劉小婉很堅決的樣子。
韓宇皓無奈地說：“不是，你坐後面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
“我不會看……”那個“你”字還沒說出口，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妥，便只好走出車後廂，坐到前面副駕駛。
韓宇皓上車，繫好安全帶，徐徐啟動車子。
皓月當空，車子緩緩行駛在月色朦朧的大街。
劉小婉目視前方，看著窗外景色，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雖然從小到大一直喜歡它的古韻，今夜卻第一次發現它竟然如此絢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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