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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排隊打飯。劉小婉打了一碗白米粥、一個雞蛋和一個饅頭。羅清芳則打了一碗白米粥和一根油條。
她已經好久沒吃油條了。
記得上初中時住校，沒有錢買菜買飯，總是吃不飽。家裡也窮得揭不開鍋，每週末放假爬山涉水十多里地回一趟家，雖然父母和妹妹在家裡常常無米下鍋，但媽媽心疼她在學校裡捱餓，還是盡最大能力用豬油炒一罐酸豆角，讓她帶到學校。
於是她每天便用少得可憐的錢買微少的白米飯，就著酸豆角吃，晚上常常餓得難以入眠。
有一次餓了一整夜，徹夜難眠，第二天早上起床，便忍痛花了兩毛錢，買了一碗白米粥、一根油條。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啃著那根油條，油香四溢，酥脆可口。
那種香味，時隔多年，依然難忘。
羅清芳拿著油條細細地品著，思緒還停留在多年前地那個清晨，回味著記憶中的香。
劉小婉見她吃得很慢，問：“你怎麼啦？”
她才從驚醒過來，笑著說：“沒什麼。”
說著趕緊把粥和油條吃完，然後兩人一起出了食堂。
雖然假日的氣氛比昨日淡了許多，雖然林蔭道上都是趕向教室上自習的人群，但到底是假日，心情比平日輕鬆許多。
她們習慣性地來到東樓大教室，雖然時間尚早，但裡面幾乎已人滿為患了，每個人都在埋頭認真看書。
教室非常安靜，怕打擾到別的同學，劉小婉和羅清芳兩人躡手躡腳往教室前面走，終於在最前排找到兩個座位。
一坐下，兩個人便聚精會神看書。
劉小婉今天上午只帶了微積分和線性代數過來，她把這一個月已上的課程從頭至尾，又認真深入地看了一遍。
前天下午她已經徹底看過一遍了，今天再一次認真深入看完之後，突然有種融匯貫通的感覺。不止知其然，還知其所以然。
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此話一點不假。
課本看完，又拿出習題集來做，發現只要課本研究透了，這些習題輕而易舉，根本不在話下。
突然覺得很有成就感。
羅清芳主要還是在複習英語，她把已教的課文全部重新默讀一遍，所有的語法和單詞全部背誦下來。
自習了兩個小時，感覺有些疲乏，羅清芳說：“走吧，坐得腿都麻了，頭腦發昏，我們出去休息一下吧。”
兩個人又腳步輕微地穿越整個教室，來到大樓外，走在校園秋日的林蔭小道上。ˊ
秋日的陽光螁去了夏日的熾熱，溫柔而純淨，天空風輕雲淡，靜美如畫。
經歷了無數個春秋的校園，此刻靜靜地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顯得恬淡又深沉。
兩個人繞著校園小徑漫步，邊走邊輕聲交談，“你明天去家教，真得不需要人送你嗎？”
“不需要啦，距離這麼近，並且顧叔叔還會親自來公交車站接，真得不用擔心。”羅清芳很認真地說：“我上初中時，學校離我家有10多里地，並且都是山路，因為那所初中是重點初中，村裡只有我一個人在那裡唸書，我每週末都是一個人翻山越嶺來回，也從來沒有害怕過。”
劉小婉聽她輕描淡寫地提起她的過往，那樣艱苦而辛酸。離她那麼遙遠。
她的家庭經濟雖不算富裕，但父母都是老師，有一份雖不算十分豐厚，但足可以保證家庭溫飽的薪水。所以她從小到大，從沒有嘗過艱辛的滋味。
她看著眼前瘦弱而堅強的羅清芳，簡直無法估量她體內究蘊含著怎樣令人震撼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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