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你們說話的份兒嗎?這是我跟母后商量呢,你們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再說了,我也是為你們好,去了崇文館後,我會根據你們的喜好跟天賦,為你們量身定做一套學習方法,喜歡什麼就學什麼,將來說不準你們就是我大唐的大儒呢。”李弘停下手裡的動作,狐假虎威的訓斥著兩人。
“別停下。”武媚閉目說道。
“是,母后,您只管聽著,我繼續訓斥他們。我告訴你倆……。”
“我讓你手別停下!”武媚氣的睜開眼睛,仰著脖子看向李弘。
“哦,兒臣知道了。那麼母后是答應他們去崇文館了?”李弘大喜,雙手繼續孝敬著武媚的肩膀問道。
“你讓他倆過去,不會只是想欺負他們那麼簡單吧?”武媚再次把鳳目合上,享受著李弘的力度合適的按摩問道。
“當然不是了,他們可是兒臣的親弟弟啊,又不是李素節跟上金還有李孝,不會欺負他們的。兒臣是真心想讓他們學一點正兒八經的東西出來,將來也好為大唐出一分力不是。”
今天在東宮被宗室逼迫分羹太乙城,使李弘不得不加速他心裡的計劃,那就是把自己的兄弟姐妹,憑藉著自己這個得天獨厚的大樹,都按照他們的興趣愛好來培養。
李弘看了看窗外那顆自己跟父皇種的正茁壯成長的樹,心裡道:“好吧,現在還是小樹。”
李弘的最終目的,自然是希望憑藉自己的能力,把他們培養成,不是隻盯著皇位這個寶座的皇子,而是能夠在某一個領域有所建樹的皇子。
“那李孝他們呢,也會去你那崇文館嗎?皇家子嗣都去了你那崇文館,這弘文館你讓誰來受學?”武媚問道。
“弘文館自然還有那些不願意去崇文館的宗室子弟來受學啊,還有那些名門望族的子弟在不是?”李弘對答如流道。
武媚拍開他的手,把他拉到跟前,看著他鄭重的問道:“你告訴母后,你這是又想計劃什麼?”
武媚憑藉直覺,只覺得這野小子,這次不像是鬧著玩,而像是在策劃一件很大的事情。
“等父皇一會兒來了再說可好?不然兒臣一會兒還得多費一番口舌……錯了,不是費口舌。”李弘看武媚鳳目一瞪,急忙改口道。
“行吧,那我就耐著性子再等等。”武媚眼睛掃向窗外,陛下今日怎麼會晚來呢?平時這個時候應該都到了才對。
扭過頭看看李弘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像是早就知道陛下會晚來一樣兒。
李弘小心翼翼的從宮女手裡接過李旦,抱在懷裡搖晃著,嘴上若無其事的說道:“兒臣打算明日把李義府從大理寺提出來。”
“好。”武媚起身走到門口準備迎接李治。
一問一答,簡簡單的的兩句話,也就表明了武媚的態度。明日大理寺卿段寶玄就可以放心的放人了。而李弘需要做的就是,對兩位舅舅跟賀蘭敏之不必痛下狠手。
不然以李義府擅入後宮、攻奸義陽、高安,諂媚獻眼、蠱惑皇后這些罪名,段寶玄也決計不會因為自己一句話,就輕易的放出來的。
但現在有了母后,對李義府這些所謂罪名的赦免,自己就容易把李義府提出來了。
這就是皇家,所有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總要在事情的背後,用一切明裡暗裡,或者是出爾反爾的話語來作出某一種妥協。
李義府之女與女婿的死,也讓朝堂上對李義府少了一些彈劾,畢竟父皇也會配合自己罷免他所有官職,並加封他為太子太保,如此也算是給朝堂眾官員一個交代了。
“兒臣見過父皇。”
李賢李哲的見禮聲打斷了李弘的思緒,清醒過來的李弘也急忙抱著小李旦過去行禮。
“你母后竟然放心讓你抱著李旦?是做了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了你?”李治看著抱著李旦的李弘打趣道。
“父皇說笑了,李賢、李哲年幼時,兒臣也年幼,無法抱得動,現在兒臣長大了,自然就要幫母后分擔一下了,對吧母后。”李弘嬉皮笑臉的德行與中規中矩的李賢、李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