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濮王府各條小道上燃起了宮燈,把道路襯托的明明暗暗,看起來頗有幾分詭異。
任勞任怨兩人愁容滿面的在夏至的引領下,來到了李弘跟前,兩人各自手裡拿著大小不一的玻璃製品,行完禮後,便把手裡的玻璃製品放在李弘的案几上。
李弘看著兩個圓圓的玻璃製品,像是小型魚缸一般,拿手指敲了敲那玻璃,便發出了清脆的清鳴音。
“怎麼了?”李弘問道。
“小民無能,無法把它們完好無損的全部封住,封口過程中,每一次都會讓其產生裂縫,小民實在是無法想到更好的辦法了,特意拿來請代王示下。”任勞這段時間在濮王府待得都會說人話了,再也不是初來乍到的愣頭青,開口就是這位小兄弟了。
李弘隔著玻璃望著任勞任怨的愁眉苦臉,玻璃表面還不是很平整,而且那種凹凸的表面讓人隔著望物,容易產生噁心的感覺。
也是,現在的玻璃還是卻少某種纖維,韌性很差,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想要做成真空狀的飾品或是玲瓏塔般模樣,難度實在太大。
自己早已經放棄了用玻璃製作飾品,只是讓任勞任怨按照他們的想法隨意製作,看看是不是能做出什麼驚喜來,現在看來,這玻璃不比那水晶,無論是硬度、厚度、韌度都差了不少。
水晶可以隨意雕刻、衝壓,而且不需要大面積的平板,所以對任勞任怨沒有什麼難度,但這玻璃就不一樣了,太過易碎的屬性,讓大唐有名的匠人也無能為力了。
李弘拿起那個比他腦袋還大些的玻璃製品,口徑正好足以把他的腦袋放進去,李弘便把小魚缸般的玻璃套在了腦袋上,甕聲甕氣的說道:“適當的增加些玻璃的厚度,把水晶的石英砂試著多加一些在裡面,還有,就不要再用玻璃來做飾品了,做了也是浪費,難道還能比水晶更好不成?”
任勞任怨雖然有不同的想法,但代王說了也就暫時放棄了,在他們眼光裡,這玻璃比水晶更加透亮、清澈,如果能夠製成飾品,其實應該不比那水晶差的。
兩人躬身應是,暫時打消了以玻璃做飾品的念想,拿起案几上其他飾品正準備離開,突然李弘大叫一聲:“等會兒!”
“請代王吩咐。”任勞任怨習慣了李弘的一驚一乍。
李弘腦袋上戴著那個玻璃罐,望著門口隨著微風搖曳的紅色燈籠,咯咯笑起來了。
“花孟,去把門口的燈籠摘下來一個。”李弘吩咐道。
他突然間想到了,既然這個東西無法真空封口,那就做成燈罩不就成了?而且這玩意兒做成燈罩,亮度豈不是比這燈籠要亮很多,而且更耐用。
還有,這玻璃豈不是還可以做成茶杯、酒杯等等,想到這裡李弘就又開始神經質的發笑了。
在做了幾番示意跟講解後,任勞任怨終於明白了代王的意思,心頭也是大喜,是啊,這東西做成了燈罩,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兩人興奮的離去後,夏至神情緊張的跑了進來,身邊跟著一個李弘在宮裡見過幾面的太監,還有兩個大唐官員隨行著一同走了進來。
四人匆匆的走進來,而李弘腦袋上的玻璃罐還沒有取下來,就那麼戴著玻璃罐,隨著嘴巴一張一張的說話,面前的玻璃上便出現了一片漸濃漸淡的水蒸氣。
“他們是什麼人,今天怎麼了,這麼多人來找我?”李弘甕聲甕氣的問道。
兩個大唐官員看了看房間內,除了代王的貼身宮女跟太監外並無外人,行禮道:“臣大理寺段玄寶、臣刑部尚書劉仁軌見過代王。”
“奴婢花吉見過代王。”宮裡的太監在兩人行禮後才行禮道。
劉仁軌?這是大唐這一代的名將啊也是,現在竟然是刑部尚書?哦,對了,上一世記得這個時代還有一個名人來著——狄仁傑,對,這傢伙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呢,哪天應該好好找找,是不是還沒進長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