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一邊走一邊笑了笑,兩口子還真是把自己的太子豁的出去啊,老六李賢一出此醜事兒,勢必會引起朝臣在朝堂之上議論紛紛,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天下士子怕是更會利用此事兒,大做文章。
矛頭自然是直指龍爹跟龍媽了,這下倒好,兩口子諱莫如深,直接躲到後面,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來面對朝臣的種種刁難了。
“暫時不封,這裡所有的下人、奴僕、宮人、包括那些家臣,交由內侍省吧,房先忠家裡也同樣,至於房慕青的母親……讓她照應著一些房慕青吧,懷著身孕呢,別太不人道了。”李弘看了一眼旁邊的夜月,這一路上說了好多房慕青的好話,不再幫個忙,就是不給人家大食國公主面子了。
白純在一旁聽的也是頻頻點頭,雖然是她殺了房先忠,而且當時房慕青還要讓她以命償命,但那時候面對房慕青,她卻絲毫感覺不到房慕青想要,真正殺了自己的意思,所以,心中對房慕青依然還是保持著絲絲的好感。
“是,殿下,臣記住了。”
“李賢的傷勢如何了?還在鬼哭狼嚎嗎?”李弘走到沛王府門口,看著門口東宮的馬車,回頭問道。
宗正寺卿一愣,沛王李賢從這裡帶走時,並未感覺到傷口疼痛,但不知道為何,走到了一半路程後,就突然開始感到傷口很痛,於是便開始慘叫聲四起,甚至有些忍受不了那痛苦的,讓自己就地殺了他,免得再遭折磨。
“是,臣已經派了御醫過去看望了,想必現在好些了吧。”宗正寺卿壓住心頭的疑惑,回道。
“那痛楚不只是上好的金創藥能夠治好的,就算是以後能好,也得人能夠挺過這疼痛這一關才行。戰場上大多數的兵士,並不是被敵人殺死的,而是疼死的,再好的金創藥也不止痛,而是能夠把人活活疼死,但那傷口卻在能在人死後癒合,神奇嗎?去右僕射裴行儉的府裡,找裴婉瑩要些止痛的藥,給他上上,這樣可以避免傷口疼痛跟感染……你不必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一會兒派人過去吧。”李弘揮了揮手,而後帶著白純跟夜月便上了馬車,往東宮的方向行去。
夜色籠罩在長安,原本因為沛王李賢大喜的日子,應該熱鬧非凡的長安城,此時卻是處在了深深的寂靜之中。
冷清的街道上行人很少,零散的幾盞燈籠,在轎伕或者馬車車轅邊上晃悠著,如同鬼火一般。
兩邊的建築房屋,此刻偶有幾家亮著昏黃的燈光,人影不時的窗前走過,彷彿都帶著幾分謹慎跟小心翼翼。
“李賢這一鬧,整個長安城都跟著戰戰兢兢似的,不夜城看來要變成不眠城了。”李弘坐在馬車裡,透過車窗看著外面暗夜裡的景物,喃喃說道。
皇家無小事兒,但凡有一點兒風吹草動的醜事傳出,很快就會在京都形成一道道、一則則留言,哪怕是這個時候的長安城,也會變得人心惶惶、開始居安思危起來。
撂下白純跟夜月在東宮,李弘則是直直前往了身後的大明宮,整個皇城內,金吾衛明槍亮甲,一隊隊的巡視著內外皇城。
高處的箭樓裡,一架架弓弩被兵士們拿在手裡,警惕的望著四方,誰也不知道,沛王李賢被抓後,是不是還有殘黨餘孽來營救他。
畢竟,今日沛王所犯之罪,無論是放在哪一朝,都是死罪。
皇宮金吾衛大將軍熊渠還是按照律制,攔住了太子殿下的馬車,待檢查一翻後,才恭敬的親自領路,帶領著馬車往前方含元殿的方向走去。
經過大明宮內的三大宮殿,平常用來祭天祭祖、舉行重大典禮、以及大朝會的含元殿,再經過平時朝會的宣政殿,以及左右兩側的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等官署。
而後金吾衛的禁衛變得則是更加的森嚴,熊渠看著旁邊的李弘,也只能是歉意的說上一句:“殿下,今日事發突然,末將只能帶您到這裡了,您稍後,便會有人來接您。”
“父皇在紫宸殿?”李弘望著大明宮的第三大宮殿群,疑惑的問道。
“末將也不清楚,請您見諒。”
李弘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吧,眼前不遠處,花吉的身影已經閃現,正快步的往這邊跑過來。
(ps:回來晚了,不好意思,單位加班。下一章怕是要十二點後了,各位書友就不要等了,不如明早再看。謝謝大家的支援。)